为人民服务
宋居然:“我爸养的,说看着心情好。”
往里走是卧室,宋居然打开一扇门,迎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,从床单到被罩枕头是蓝色的哆啦A梦,旁边是书柜放着一堆书和杂七杂八的赛车玩具模型。
“你今晚住这里。”
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床品,把哆啦A梦换下来,变成灰格子床单。
“这些都是刚洗的,洗漱的话,牙刷和牙膏暂时没有新的,刚才忘买了。”
“不过卫生间有漱口水,可以用。洗脸有洗面奶和肥皂,新的毛巾我给你拿。”
陆朝空道了句谢谢,就看见他拿着哆啦A梦的一套床品往沙发走去。道:“你一米八的大高个睡沙发?”
“恩。”
“不是还有一间麽?”
说完他才反应过来。
宋居然爸爸不久前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房子主卧的床上离世的。
“我经常打游戏睡着了就睡沙发,习惯了。”他淡淡道。
客厅里响起塑料袋打开拆药盒的声音,陆朝空在他房间坐了一会儿,意外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几张奖状。
学习进步奖。忍不住心里笑了几声,原来宋居然说以前学习不好是真的。
再看房间,台式电脑前放的游戏光碟和手柄,一看就知道是重度游戏网瘾少年。
柜子的玻璃後面摆着几个相框,陆朝空凑过去看,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,在海边,宋居然看上去年纪很小,剃的寸头,笑得阳光灿烂,身上泳裤湿的一塌糊涂。
还有他胡乱涂鸦的画,夹杂书架上,随便抽出几张都是各式各样的赛车,还有几个可拆装的赛车玩具。
“过来上一下药吧。”
宋居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陆朝空没有丝毫翻别人东西被抓包的羞愧自觉。
倒是宋居然,眼尾上挑:“你偷看我照片?”
“我光明正大看。”
宋居然定定看了他一会儿,看的他略显心虚:“怎麽了?”先前在楼道里那种窘迫尴尬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“没什麽。一会儿再看。”
陆朝空跟在他身後去客厅沙发上坐下。他道:“脱衣服。”
脱下皱皱巴巴满是脚印泥巴的上衣,伤口毕现,他看见宋居然瞳孔微不可见缩了一下。
他低头,青紫斑块和出血的伤口看上去的确有点可怖,尤其他皮肤还白,就更触目惊心了。
“疼的话就说出来。”宋居然的语气变得异常温柔。
小私生子心疼他还亲自给他上药,也算因祸得福。
“疼。”在宋居然用酒精消毒棉给他把伤口的泥沙吸出来的时候,陆朝空叫起来。
落到肩膀一侧的手更小心翼翼动作放轻了,宋居然低下头脸颊快要贴到他皮肤,生怕手再重一点。
陆少爷估计第一次吃这麽大苦。
“我再轻一点。”
说话时呼吸喷洒,他不知道的是被上药的人正极力遏制身体的颤抖。
如果跟陆朝空对练过的教练和处理伤口的私人医生看见这一幕,一定会直呼他是做演员的好材料,不想当影帝的少爷不是武术好手。
“你以前受伤自己一个人怎麽上药?还是你找别人上药?”
宋居然专心致志上药,没理。陆朝空就又问了一遍,他才回答:“自己上。”
“你有三头六臂?”
“整瓶双氧水往上倒,伤口冲一会儿就干净了。”
陆朝空沉默。很快上完了药。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宋居然却拒绝了:“不用,我没什麽伤口,用药酒搓一搓就好了。”
不知道为什麽,陆朝空脑海中闪过了在医院见到的,宋居然背後的那道长疤。“你回卧室吧,小心不要碰到伤口。”他说。
“好。”
宋居然拎着一堆瓶瓶罐罐去了卫生间。
……
深夜,十二点,万籁俱静的时刻,陆朝空躺在满是阳光和洗衣粉气味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脑子里满是对今天异于寻常的行为的拷问。之前不敢深想,就像逾矩之後下意识的逃避。
然而下午的跟踪丶打架以及现在久久不能平复的心绪表明,他应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——是否喜欢上宋居然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