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一头雾水,一人按捺不住,问:“什麽意思?朝空见过那个alpha?”
陆朝空懒得回答。
其他人来了精神,七嘴八舌起来:
“怎麽回事啊?”
“就是,宋家那个小杂种怎麽会见过朝空?不会是故意想套近乎吧?”
“哼,想找靠山,昶希肯定已经教训过他,让他知道不是找到靠山而是踢到铁板了。”
戴眼镜的男生不紧不慢摘下眼镜,笑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。一阵讥讽嘲笑的声音响起。
陆朝空的目光却穿越重重人群和说话声定在一处。
何昶希神色陡然转阴,嘴里吐出几个字:“命真硬。”
小眼镜扭过头去,表情讶然中夹杂了一丝玩味。
门口站着一个人,白衬衣,黑长裤,衬衣左心口是弘德中学的校徽,校服外套松垮搭在肩上,头发凌乱像刚睡醒,身子懒懒散散没站正。身後紧跟的是班主任。
“陈森他们都进医院了,他居然看上去没什麽事。”
小眼镜不仅没有给好兄弟打抱不平,反倒对小杂种赞赏有加。
何昶希看了他一眼,“欧淼。”
被直呼大名的小眼镜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阴郁,笑笑,嘴上不忘拱火:
“昶希,你整人的水平下降到让我怀疑你金盆洗手改邪从良了。”
衆人附和,只有陆朝空神色平静。
他那天叮嘱陈森不要闹出人命,却小看了这个私生子。
哄笑声中何昶希只死死盯着那小杂种。陆朝空一看他神情就知道憋着火。
果不其然,等班主任介绍完那小私生子下来,走到陆朝空旁边的时候,何昶希猛地发难,将他的课桌掀起来故意狠狠砸向他小腿。
衆人对此见怪不怪,只是惊讶他居然能搬得动课桌砸过去。
所有人都以为小杂种要血溅当场时,一只手臂稳稳接住了即将落在小腿骨上的桌子尖。
刚才离远了欧淼没看清,现在赶紧摸了眼镜戴上。
小杂种的五官单拎出来不算出挑,小麦色皮肤,单眼皮,鼻梁倒是比一般人挺拔。
光看胳膊略微鼓起的肌肉就知道不太符合当下白幼瘦审美,却是颇具男人味的长相。浓颜,锐利的眉眼,嘴唇颜色浅淡,正一张一合说着什麽。
桌子被小杂种拎起砸过来但来不及阻止时,陆朝空从一边闪电般地伸出手。
不知道捏在小杂种哪根麻筋上,肌肉强劲有力的胳膊瞬间瘫软下来。
砰!铁制米白的桌子砸在地上发出惊人的碰撞声,不敢想这要是真砸在人身上或者腿骨上会不会残疾。
宋居然才注意到窗帘边,这个即将成为他同桌的人的长相。
一般来说,这种长相很难让人略过去,但不巧他昨天通宵打电动现在脑子还没太清醒。
不过只看一眼他就愣住了。
他见过这个人。
报道那天他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溜到校园湖边抽烟,被几个小喽啰堵住,他没怎麽还手。
这人就站在湖边的小亭子里打电话,扔了块石头子到湖里,那些人就没再对他动手。
然後他就被拖去了校外。
在巷子口,这人打完电话出来脚步匆匆,见到他们,跟领头的那人说了一句不知道什麽话就擡脚离开。
进巷子之後他明显能感觉出来,落在身上的拳脚虽没轻多少,但不像在学校里下死手,反而避开了要害。
应该跟眼前这人有关系。
“想打架?”他淡淡说。
宋居然揉了揉发麻的手臂,把桌子从地上掀起来,摆正,站在他身旁的空位边,“不想。”
陆朝空缓慢又不失优雅地从口袋里掏出湿巾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了刚才碰过他的手。
细致干净,擦完甚至叠好了放在一旁:“你很会打架。”
不是疑问而是肯定。
他是说那天的事。
但他不是走了吗?
何昶希很少有这样被当场下面子的时候,眼神如恶鬼:“杂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