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债血偿
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颠了?
而另外三个人,欧淼自嘲:“如果他们能,那我们也能。”
何昶希主动脱了西装外套,松开领带:“对啊,要气,用我们来气他岂不更好?你还可以录视频,我不介意露脸。”
陆朝空的目光最深邃,宋居然看过去的时候以为他是个坚守原则的人,嘴上轻佻说着:“好啊,如果你们愿意,那我也可以不要他们。”
他笃定家教极严的陆朝空不会这麽做,手机丢过去,“劳烦陆少给我们拍视频。”
陆朝空顺手接住了,发现他的手机屏保是曾经的微信头像,那束手绘的白色洋栀子。
笑了下,顺手扔给旁边看戏的一个小姐:“你给我们录,剩下的人都出去吧。”
然後,他满意地看着宋居然讶然的表情,即便他掩饰得很好,转瞬即逝。
穿着白色花嫁裙的女生吞咽了几下口水,手机屏幕里香艳的情景是她从入行以来从没有见识过的淫靡。
坐在沙发中间的人被五个男人团团围住,不过几秒钟的功夫,围住他的男人们衬衫褪到了手肘。
而且是主动脱的。有两个拽着他的手,往自己光裸结实的胸肌丶腹肌里伸,一个在沙发後面探进他衬衫里摩挲脖子和胸膛,不知道摸了哪里被瞪一眼,手上动作肉眼可见地收敛了些。
剩下两个则探进松垮衣衫下的腰腹,顺便解开了裤腰带,往大腿摸去。
“再往下摸,你俩就边儿去。”
宋居然懒懒睨过去。欧淼何昶希都顿了动作,讪讪往上摸。
就在这时,咔哒一声,包厢的门开了。
五个男人似是都想争夺注意力,宣示主权似的,手上的动作放肆起来,而宋居然默许了他们的放肆。
许朝阳表情霜寒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脏被捅了一个大窟窿,在潺潺流血,後颈刚做过手术的腺体也被针密密麻麻扎了似的疼痛。
“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,但你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,只喜欢我,那他们是什麽?”
许朝阳气得厉害,手都在抖,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,表情狰狞,歇斯底里:“他们是什麽?!说话?!”
宋居然手抚摸上就近的江野脖颈,顺着领口探进去,对方一脸享受的模样,许朝阳彻底红了眼眶,几个剑步冲上去,想把他的手从其他人身上拿开。
却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卸去了力道,同时从上面伸过来的一只胳膊点了下,他胳膊立刻麻了一半。
是江野,还有陆朝空。
陆朝空冷冷道:“滚。”
江野没说话,倒是笑了笑:“太冲动了吧?他可没失忆,你对他做的那些自我感动的事情,人家私底下觉得很恶心。”
宋居然嗤笑了一声:“坐吧。正好,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录像的女生丝毫没有手抖,反而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录制群魔乱舞的现场。
太刺激了,三堂会审都没有这麽刺激。
这五个男人的身价估计随便挑出一个都是这里的黑卡用户,此刻却围在这个年轻男人身旁,极尽所能地讨好。
许朝阳在他对面坐下,脸色灰败:“你问吧。”
宋居然勾起嘴角:“我父亲的癌症诊断,当初是不是在你的授意下,出的晚期诊断报告?”
许朝阳立刻擡头,目光似利剑射过来:“你怎麽知道?”
宋居然脖子的青筋顿时暴起来,咬着後槽牙重复了一遍他的话,表情活像阴曹地府里上来的厉鬼:
“我丶怎丶麽丶知丶道?”
说时迟那时快,顺手抄起桌上一个钻石六角酒杯砸过去,许朝阳没有躲,实际上他重创初愈,压根也躲不开。
于是带着棱角的杯底以十足的力道将他额头打破,鲜血直流而下,瞬间模糊了他右眼的视线。
另外五个人也不由停住了动作,他们第一次见到宋居然脸上出现如此怨毒的表情,更没想到他会突然暴起给许朝阳这麽一下,愣住了。
而抚摸他脖子的陆朝空下意识捏了他耳垂,问:“这里面怎麽还会牵扯到你父亲?”
宋居然没有回答,深吸了几口气,平复着起伏的胸膛。包厢昏暗的灯光下,从各个角度的不同的人,只能看见他如铁一般冰冷坚硬的轮廓。
“我再问你。现在埋在景居的骨灰——”
他狠狠闭了下眼睛,仿佛接下来说出的话难以啓齿。
剩下的人随着他的动作,心提了起来,何昶希摸他的动作停了,如狼似虎的目光立刻牢牢抓在许朝阳脸上。
没人不知道父亲是宋居然的软肋,许朝阳在这种事情上也掺了一脚?
剩下的四个人也都瞬间望向许朝阳。
他却连擡头都不敢。
“是丶谁?”宋居然吐出了最後两个字。
什麽意思?
埋在景居墓园的宋居然的父亲,不是他父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