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周一,你早点儿睡。”
“睡不着。”沈环翻过身,就那麽躺在床上看着路时清。
“你这样都把药酒蹭床单上去了。”路时清提醒他。
沈环听见这句,也没管肩膀上的药酒。他觉得自己的身材还是可以的,上学以後不怎麽见太阳,皮肤也比小时候好多了,但是路时清愣是眼睛也不斜一下。
这人是一点都不喜欢男人吗?沈环有些失落,但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。
“今天怎麽样?”沈环忽然问了一句。
“什麽?”
“感觉对方怎麽样?”
“你在问这个,没怎麽样,就吃了一顿饭。我跟她说了说自己的想法,她也说了说。”
“她怎麽说?”
“这麽感兴趣,是想积攒经验吗?”
沈环没回这句,只是看着他。
路时清见他真想知道,让他往边上躺了躺,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枕头上,才开始跟他讲。
沈环是个很爱干净的人,床单换的勤快,被子也尝尝拿去晒,坐在他的床上,总有种很安逸的感觉。
沈环静静听着,他感觉林夭夭的态度不算太明确,没有表达强烈喜欢,也没有明确的抗拒。有缘这种说辞其实挺能勾起人的兴趣,这个说法有的人会信,有的人会觉得幼稚,不知道路时清怎麽想。
“你们确实有缘。”沈环的声音闷闷的。
“一面之缘算什麽缘分,再说了,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她面前把我夸张什麽样儿了。”路时清说到这儿,又跟沈环说,“你知道他们做媒的人吗,知道一点儿资料就能在女方面前把男方夸出花儿来。这人才十八岁,往後读完了大学说不定还有机会去别的地方,读书也好,旅行也好,怎麽都比结婚嫁人好啊。”
“或许她不这麽想呢,人各有志,有些人爱四处闯荡,有些就比较喜欢跟喜欢的人黏在一起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。”沈环就喜欢第二种,他离开寨子,不是为了见世面,只是为了能见路时清。
“你说的对,但也得找个知根知底的,对自己好的人结婚,不能就这麽稀里糊涂的,这跟盲婚哑嫁没区别。”
“盲婚哑嫁。”沈环觉得路时清这个说法不太准确,两家的意思,应该是让两个人先培养培养感情,到时候毕业了正好结婚生子。一切水到渠成,他们计划的好,唯一没计划的,是路清时对这种事过于抗拒。
对有些人来说,旁人安排的没有自己付出努力後再得到的好。相比于被安排,路时清应该更喜欢自己来掌握主动权,做感情中的猎人。但是这个猎人也太久不拿弓了,叫人想中箭都没有机会。
他阿爸还会做陷阱,路时清连陷阱都不愿意做,他总不装傻,直接撞进他怀里束手就擒吧,那太刻意了。
沈环侧躺着,手指在腿上点了两下,他想了想,往路时清身边靠了靠,揽住他的一只胳膊後直接闭上了眼睛。
路时清说着说着,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没了动静。
他试着抽了抽手,发现沈环揽的挺紧,要是把手硬抽出来,估计就把人捣鼓醒了。
这人平时也就睡五个钟头,好不容易早睡一回,弄醒了再睡估计就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