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发了半天脾气,气焰也灭的差不多了,也知道君命难违的道理,一屁股瘫在椅子上,声音低落,“非走不可?”
程宥点点头,“明天下午两点的机票。”
高尚桢一下子就不说话了,坐在那里,耷拉着脑袋,不时斜眼看看行李箱,很想把自己也装进去。
“是头等舱吧?不是我来升舱。”
程宥:……
程宥又惯常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,看到这个人软趴趴的坐在那,浑身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,不由伸出手,试着去碰他的肩膀,指腹刚刚接触到他的衣服,就被他一把抱住了,牢牢的,“不走行不行?”
程宥直瞅天花板,“高尚桢……”
“行了,我知道。”高尚桢不肯松手,“你记得跟我保证过什麽吧?”
一提起这个事程宥就觉得压力很大,他开始後悔自己産生这个荒唐的念头,更後悔一不小心就跟高尚桢说起,结果导致他一天提八百遍。
——唉,我怎麽会变得这麽不谨慎。
——都是高尚桢太能叭叭叭叭叭叭,把我传染了。
——虽然目前不清楚背後的生理机制,但是既然打哈欠能传染,说话也一样。
程宥试图对此做出科学的解析。
“你别装傻,快点重复!”
“……回去就写请调报告,要求完全转入最高警署。”
“多写几份,二十八份不一定够,乘2吧。”高尚桢突然灵机一动,“要是你觉得太累,就打个草稿,我让界至野帮你写,反正他还得在家再养一个月,呆着也是呆着。”
程宥:……
界至野,你确定?
界至野?
“好吧,他现在还不行,等好点我一定送他去写作班。还有呢?”
“……”
“还要干什麽?快点交代!”
程宥之前被他软磨硬泡签了屈辱的条款,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意认:“……配钥匙。”
“很好!配完钥匙赶紧寄回来,我一会就去航空公司看看有没有年票什麽的,对了,你说每个周末都飞航司会不会打折?”
一向享受最高报销额度的参事官:……
“肯定挺贵。”高尚桢咬咬牙,“我现在理解老界了,要是能报销就好了。可惜啊,嗯,最好苍都那边有什麽案子,我去破一破。”
“高尚桢。”
“我错了我错了,你别激动,我不应该这麽说。你别推我,别推……我一定时刻注意职业操守,职业操守……不能盼望有案子。”
高尚桢叹气,这异地还没开始呢,他就已经抓心挠肝的难受了,“记得赶紧请调啊,听说最高警署那边可以居家办公,赶紧申请,赶紧回来。”
从程宥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後脑勺,不过还是瞟了他後脑勺一眼:……
——有你在,居家还能办公?
当然他很明智的没有开口,也可能是被勒的,觉得腰越来越紧了。
“程宥,你快点好利索吧你,我可不想再当柏拉图了我,我不是圣父啊。”
程宥:……
——高尚桢你和圣这个字有0。01%的关系吗?
——他为什麽提到柏拉图?他想学哲学?好像不……
——……理解了,他是想……
——不过这个是不是有点进展太快,我还……
然後他就觉得自己的嘴被堵住了,
“等……”
——这回肯定不是攻击。
——希望不要造成战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