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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病院(第2页)

“是的,”盛苒点头,“42年5月份,似乎是从别的医院转过来的,具体情况属于病人隐私,我们只有拿到法庭令才能查。”她推了推眼镜,投下了第二枚炸弹,“女子学院在史亚德学院的隔壁,齐晴比方楚低一界,大三上学期一切正常,寒假过後就退学了,所以我们怀疑她是不是也去了银脊遇到了劫案。”

卫其宏很惊讶,“那为什麽方楚不说?”

安月见一直缄默,此时低着头小声回答,“可能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情,方楚不说也能理解。”

卫其宏更奇怪了,“可飞行记录我们都看了,除了副驾驶就四个人,三个学生:方楚,林律奚,索骁,方楚既是机主也是机长;那副机长我们也查过,就在正葭集团工作,简历清清楚楚。这飞行记录也不能作假啊。”他看着安月见,“这个齐晴42年进医院是不是纯碰巧?要不就是看到男朋友受伤害怕了?”

安月见迟疑着,明显不太同意他的看法,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合理解释,捏着笔不说话。

高尚桢看一眼安静坐在门口的调查官,开口:“程宥你怎麽看?”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例会中询问程宥的意见,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,几双眼睛不约而同落在程宥身上。

程宥仍旧保持着一丝不茍的坐姿,不出意料的开口回答:“这种小型私人飞机,尤其境内的,机场主要检查的是航载重量,航线和油量,此外就是机组人员和机主的信息必须详细,其他信息对机场来说并不重要。”

“啊?”这种事对卫其宏来说闻所未闻,他大吃一惊,“这麽松?那就是说飞行记录可能不准?机上可能不止他们几个人?”

他反应过来,“那可怎麽查啊?”

“还有一份手写日志。”程宥拧开矿泉水瓶盖,继续答疑:“机舱还有出发前的实时备份,上面不会有乘客具体信息,但是可以检查飞机人数。”

卫其宏懵了,“这不一样吗?有什麽差别?”

“备份是副机长填写的。”程宥喝了口水,耐心的解释,“42年方楚提交的是电子飞行记录,他可以随意写;不过副机长是职业飞行员,大概率他会如实记录真实情况。”

卫其宏抿了抿嘴巴,再次遗憾老搭档不在场,他没有交流对象,无法好好吐槽“怎麽调查官跟个AI一样什麽都懂”。

“好!谢谢,我会就这个方向再查下去。”盛苒笑了笑,然後拿出工作手机,“不知大家看过没有,这是今早界至野从银脊发过来的录像。”她点击下了播放键,一段录像投上白幕。

录像里,一身厚羽绒服,鼻尖冻得通红的界至野冲着手机摄像头拼命招手,雪花随着他的动作而来回飞舞,“哎呀,大家好吗?我到银脊啦,这地方也太冷啦。”

会议室的刑警们,包括程宥在内,都笑了起来。明知道老搭档看不见,卫其宏还是冲他挥手,“我很好!”

录像里界至野看看手机时间,嘀咕着:“我这里七点半,红驼才五点半,难怪困。”说着手机画面一阵晃动,後方摄像头已被啓动,白茫茫的雪山赫然现出。

大概开始手机还没对好焦,远处的山体模糊成一片灰白。几秒後焦距调好了,雪脊清晰了些。

晃动的镜头下,废弃滑雪道隐约可见,风声呼啸而过,还夹杂着缆车铁索的吱呀吱呀声。

连绵群峰,皑皑白雪,除了界至野之外,再无他人。

手机镜头一转,又露出界至野的大脸。

他揩了把鼻子,呼哧呼哧的说,“我一会去赌场看看情况,这地方特冷,电池掉得老快了,我得省着点用。对了,谢谢老大给上面通了气,这边警方还挺配合的,安排我明天去监狱见一个犯人,好像叫老鬼头什麽的,就是当年给那个厉害团夥销赃的下游,还有,”说到这里他又在手机上点了一下,“给你们发了个照片,是我在当地墓地现拍的。”

“副组长不是查赌场老板,然後网上啥消息也没有吗。其实本地警察还真知道些情况,说这家老板姓周,祖祖辈辈都在这,家族墓地也在,就是下一代迁走了。我昨晚了趟墓地,拍了照片,你们看看。”

“好,就这样,我下去银脊了,白~白!”

看着冻红的脸消失在屏幕上,盛苒无声的说了谢谢,然後打开附件,一张墓碑的照片跳了出来。

照片里灰白色的墓碑立在草丛间,碑面已经被风雨打磨得有些粗糙,黑色的刻字依然清晰:

周乐天之墓

生于零八年一月

卒于四二年一月”

下方字迹略浅,刻着筑碑人的名字。

妻:张云云子:周阙周楼女:周婷婷

“银脊赌场关闭久了,加上南部战後混乱,我们只查到经营者名叫周天,其他什麽资料也没有,我们一直找不到这个人,现在看来不是用的假名就是後来改了名。”

盛苒关掉了投影仪,“多亏界至野的这张照片,我们有了头绪。小安一早联系了信息部,已经查到周乐天去世之後,他的全家人都出了国,目前在境外定居。小安刚给他们的大儿子周阙去了信,希望问一下具体情况。不过我们两边有11个小时的时差,最早也得今晚才能有消息。”

“好。”高尚桢肯定的点点头,“希望他家人能给我们些有用的线索。小安,你盯紧点,有需要的随时来找我。”

“是,组长!”安月见清脆应声。

高尚桢看看表,又看向卫其宏,“你去林律奚那吧,发挥你能说会道的本事,要真能把他嘴撬开,我给你记大功。”

卫其宏喉咙动了动,实在很想说点啥,半天忍住了,委委屈屈的回应,“是,组长。”

高尚桢没空理会他的小情绪,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了那张墓碑照片上。

周乐天之墓。

卒于四二年一月。

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同样死于四二年的学生;想起了那个从四二年开始,人生轨迹就彻底改变的学生团体;想起了方楚的话,“很多劫匪……手持冲锋枪……记得有人尖叫,好像还有人喊之类的”

又一次的,那些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死者,在八年之後,将他们此生最後的分量,递到了他的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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