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官们的思维被这两页报告彻底激活了,他们纷纷在本子上重点标注罗马数字,刺青。
这时高尚桢又再度补充最上面一行信息。
41年南部联区团夥A(包括白行人,宫达良,其馀人数不知,以罗马数字刺青为特征)
他画了个向下的箭头,在箭头下写下二列线索。
42年1月,林律奚,方楚,索骁,言行诺,其馀两人可能包括(齐晴,李延)去往黑夏川银脊。
42年1月银脊赌场被劫,赌场老板周乐天去世,言行诺去世,方楚受伤。
“齐晴42年5月从转入第三病院治疗精神问题,之前医疗情况不清楚。”盛苒在旁补充。
高尚桢点头,又在这列线索中补上两条。
42年5月齐晴转入苍都第三病院。
42年6月方楚转学,李延有出境记录,索骁则不知去向。
“继续总结。”高尚桢催了一句,卫其宏赶紧翻本子,“……然後就是今年9月14日,我们在废弃炼油厂发现白行人的尸体,不对,他先去了长罗……”
50年9月13日长罗白行人见到同乡田光
50年9月14日红驼废炼油厂白行人死亡
50年9月28日,红驼,废车回收山,宫达良林律奚被目击
50年10月X日红驼有人潜入警局,挖走宫达良刺青
50年10月X日红驼杜蒙办公室林律奚被刺
50年10月X日长罗田光受到袭击
50年10月X日红驼纪念医院有人假冒医生欲袭击林律奚
50年10月下旬林律奚转院狙击手袭击,保镖死亡
高尚桢在白板上写下最後一行,退後几步,"十月的具体日期我就不写了,关键是顺序。”他面向大家,“还有补充吗?”看组员们摇头,“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,不管有什麽,意见啊,问题啊,随便说。”
“卫其宏,还是你先来。”
永远首当其冲的卫其宏不得不先喝两口可乐给自己降温,一边喝一边不断在脑子里组织语言,等可乐喝完大半,他的信心和得瑟劲也跟着一道回来了。
“银脊劫案吧,很多人都死了,包括老板周乐天死亡,和林律奚的学弟言行诺。”
“组长要大家开脑洞,那我可有一堆问题,杀害白行人宫达良的凶手是谁?林律奚为什麽要袒护?”
“不过最最最奇怪的是这个!”卫其宏连用三个最字强调他是真的很奇怪。
“一个赌场劫案,死的人再多也不用这麽神秘吧。怎麽白行人档案还被中央情报司给封印了?怎麽周乐天妻子还说是国家出手帮忙?”
高尚桢斜了一眼程宥,对方正在慢慢擦眼镜,闻言稍稍一顿,随即一脸平静的继续。
……早晚那眼镜得被你擦秃噜皮。
他默默吐了句槽。
那边卫其宏仍在滔滔不绝,老搭档不在,他一个人把两个人的口水都包圆了,“……这麽大案子,警方那边就跟没有这回事似的,像话吗?连个案件记录都没有,到底破了没有,人抓住没有,证人还活着吗?这都是迷啊。我现在越来觉得有些人真是不行,哪像我们,这要换我们组当时去,就我们组长……”到最後他还真情实感的感慨上了。
高尚桢不耐烦的打断他,“行了你,少说没用的。别人还有吗?”
安月见把手举了起来,“组长,我有点不太明白。”
和哇啦哇啦的卫师兄比起来,新人警察明显就稳重许多。
“六名学生里,除了当场死亡的言行诺,方楚和林律奚虽然受伤很重吧,看样子也都恢复过来了呀,还都回到各自轨道了;可为什麽其他人,像索骁就失踪,李延也踪迹不明,齐晴甚至进了精神病院呢?”
“总感觉他们受创的精神程度完全不同。我总觉得好像仅仅用PTSD来解释,不太通。”
这倒是个新角度,高尚桢从来没有考虑过。正当他思索时,盛苒忽然开口,“小安这个问题问得好。”她笑了笑,“我想这个问题方议员可以回答。”
高尚桢一顿,轻轻拍了下桌子,“没错,我们手里有牌了!”
安月见一头雾水,求救的看向卫其宏,後者得意的朝她挤挤眼睛,小声提示,“齐晴。”她开始还没明白,脑筋动了下,脸上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散会之前,高尚桢叫住了安月见,“给全国各个警局发个通报,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人,活的死的都行,身上有类似纹身。”他补充道,“缺失的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