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还活着的人吗?
不可能是赌客,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。
只可能是赌场员工。
……不,不会是那个棋子。
他死了。
他必然死了。
……
……
他没有死。
在盘查过所有的幸存者,都没有找到钱包,不,照片之後,唯一的不可能也成了可能。
不管多麽不情愿,林律奚也只能接受事实。
然後他知道了另一件事。
赌场老板周乐天的表也没有了。
……果然是那个棋子。
他一直在偷偷的看他老板腕上那块表。
他有点头疼。
不过没关系,他冷静的想,对弈麽,怎麽可能不失子。
只要最後赢家是我就够了。
他很耐心的部署,很耐心的等。
等自己的网全部织成。
等一个契机。
八年後,随着那块表在暗网上出现,他知道时机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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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律奚从过去那些年里擡起头,注视着对面沙发的刑事组长。
在来红驼之前,他对当地警方很做了一番功课,这位在红驼名声颇响的刑事组长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。
看过他几个案子後,林律奚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大概有所了解。他能力一流,性格强悍,最妙的是,颇有野心,所以一声令下能让全城警察跟他走——仅仅有本事可做不到这点。
也许可以成为一把锤子,把八年前的残渣彻底锤碎——为他把荷官翻出来,顺便找回情报司遗失的物品,让他们不再纠缠这个旧案。
只是没料到,这把锤子把理性的高墙也锤掉了一块。
如计划那样,当蛇矛成员之一,白行人的尸体拉响了中央情报司的警报後,作为联合调查处参事官,当年朗基努斯之枪的指挥官,程宥无疑是调查此案的不二人选。
八年了,他终于来了。
他来到红驼,加入刑事组,成为和这把锤子合作的调查官。
他没有办法形容时隔多年重又坐到他面前的感受。
这些年他用尽了所有力量去探他的动向,毕竟他的网眼越来越密,网丝的韧性也越来越强。他有了强有力的属于自己的人马。
但是情报司的力量远在他想象之上,有几次他试探的石子才投上轨道,那边就轰隆隆开来一辆火车,直接把石子碾得稀巴烂。
他终于明白舅舅为什麽会想法设法交好那位副司长,不,应该说,如今的司长。
可能当年军方的手段有点狠,即使程宥这几年一直在外围机构打转,情报司仍然像条毒蛇盘踞在他身边,对任何接近者都会毫不容情的吐出舌信。
不过,也许这些都是借口。
或许真正的原因是,他已不知道怎麽去接近他。
他不知道怎麽去接近现在这个程宥。
他会礼貌的点点头,然後转身离去。
他知道火能融化冰,但是很不幸,他自己就是一块冰。
那麽还是回到熟悉的模式上来吧,他想,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拯救与被拯救。
十四年前的界锋堡。
八年前的银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