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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具尸体(第2页)

于是除了界至野之外,刑事组的刑警又重新聚在办公室里,人手一碗泡面,呼噜声此起彼伏,还夹杂着可乐咕噜咕噜呛起的气泡声。

这回略有不同的是,会议室的角落还多出位不速之客。

此人西装挺括,头发一丝不茍紧贴头皮,手里拎瓶矿泉水,正是本次的特别调查官,程宥。

对他的临时加入,盛苒也和其他人同样意外。根据警界条例,只有在重大恶性案时,特别调查官会被临时指派来协调各方力量。而这回炼油厂(顶多再加上旧车回收站的案子)只是(两)桩普通命案,上头却遣来特别调查官,这个事确实有点不同寻常。

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的是,盛苒用笑容,握手,一连串套话为程调查官送上迟到的欢迎,算是为刑事组小小拉回一点印象分,直到高组长将没吃完的泡面碗一扔,将她打断,“这趟你辛苦了,有什麽有用的信息没有?”

盛苒从钥匙链上卸下U盘插入电脑,会议室前方的白色幕布上,很快就投出了一张泛黄的扫描照片。

照片上六七名穿着军服的年轻人,彼此勾肩搭背,面对相机排成两列,最前方左侧第二个士兵目视前方,显得有些拘谨。

虽然面貌已大相径庭,但刑警们还是第一眼就认出,此人正是两周前被发现,废炼油厂沟底的死者,白行人。

“这是死者入伍第一个月的照片。当年给他们拍照的是他们班长,现在是这个团的团长。这张照片也是他给我看的。不过这里面有个人并不在他们班里。”

激光笔从白行人的照片上滑过,指向他旁边的一个笑嘻嘻的士兵,“他叫做田光,是白行人的同乡。他经常来找白行人,所以团长还记得,当天正赶上了他们合照,所以有这张照片。”

“然後大家看这里。”盛苒切到下一张幻灯片,上面显示出田光的个人信息,其中有一行被加重标出。

——现住址:西部联区,长罗市,鸽子街2号。

高尚桢无意识的敲敲桌子。

长罗市,西部联区边界小城,最重要的是,它离红驼城相距仅有三十公里。

“难怪什麽消息都查不到,原来白行人在长罗市有朋友啊。难怪了,他肯定是在那落脚,然後……”还没等兴奋的卫其宏说完,会议室的门忽然咯吱一声被推开,叼着香烟的界至野站在门口,瞅见屋子里一堆人,赶紧掐掉烟干笑,“这麽多人……哎呦,原来是副组长您回来了。”说着小步走进来在卫其宏身边坐下,一把夺过後者身前剩下小半的泡面,咕嘟几口吞进肚,又把碗推了回去。

高尚桢目光从他胸前的访客挂牌上一扫而过,转向盛苒,“还有什麽信息?”

盛苒翻动着随身黑皮本,“绝大部分士兵都在战後复原了,团长是他们中唯一的现役军人。他很肯定的告诉我,数据库信息没错,他们整个军都是运输部队,当年甚至都没有真正参战,更别提绝密和特种部队,他们完全不知情。”

“不过关于死者本人团长倒是介绍了不少。他说白行人体能非常好,训练表现优异,本来大有前途,但是实在太不合群,和战友冲突不断,所以上了退役的第一批名单。他离开部队之後就彻底断联了。”

“这些年他们战友偶尔聚会,可没有人知道白行人的消息。”

高尚桢深思的点点头,“除了田光之外,死者还有其他同乡或者好友之类的吗?”

盛苒再次看了看记录,“对了,这里……团长说有个外面部队的士兵来探望过他几次,这个事情很稀罕,所以他印象很深。可惜那个士兵叫什麽,长什麽样,他全都不记得了,就记得是哪个野战部队的,只有这些。”

高尚桢双手交叉,环抱脑後,大脑飞速旋转。

废弃炼油厂,残留煤油味的沟底,身中三百多刀,却因失血过多慢慢熬死的白行人,他腿上不同寻常的枪伤,来历不明的神秘子弹,死者居住在长罗市的同乡,还有没人知道的野战士兵……这些林林总总的线索在他脑海里打着旋,无序的扩散而去,又再度收拢,重组。

在那之後闪到眼前的,便是今日旧车回收站铁柜里那具窒息而死的尸体。

好像有什麽把两名死者串在了一起。

他深吸口气,看向正在和同伴抢可乐的界至野,“你一直在查特种子弹,查到什麽没有?”

界至野松开手,指指胸前的访客牌,嘿嘿一乐,“本来查了一圈都啥也没找到,後来我就寻思不行去找专家吧,你懂的。”他给组长飞了个得意的媚眼。

高尚桢呲了一声,“少卖关子,不就是去监狱里找武器贩子?快点说!”

界至野赶紧举手投降,“是,老大,也不怪这玩意儿难查,连马脸叔……咳咳,我是说麻连肃,都不是知道怎麽回事。不过他都在这行混了四五十年,只看了一眼就说这麽金贵的玩意,即使精英部队也配不起。”

“如果硬要说谁有,那只能传说里的一个特种小队,不过他也不保证,反复强调如果咱们国家有个队伍能列装这种子弹,一定是他们。”

“那个名字还挺绕口的,我记下来了。”界至野打开手机,眯起眼,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,“朗-基-努-斯-之-枪。”

朗基努斯之枪,神血之枪。

——这回又开始邪教了是吧,行,好歹也算得上线索,可现在没时间深查。

高尚桢迅速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後,指节咚咚敲动桌面,“子弹的线索可以放一放。现在有了新案,大家要集中精力追查确凿信息。”

“我们分成两个小组,盛苒负责白行人的案子,界至野安月见协助;卫其宏跟着我,我们去查回收站的无名尸,那……”高尚桢本想就此宣布会议结束,可他的视线却不期然落上了角落里的调查官。

後者一直沉静的端坐,唇边含笑,态度无懈可击。

不太对劲。

来不及思考,直觉已令高尚桢的话脱口而出,“调查官和我一个组。每天早上八点,两个组准时碰头交换信息。”他顿了顿,在队员们惊讶的视线里做总结陈词,“我知道目前人手短缺,有需要时可以调用分局刑警支援,散会!”

刑警们齐刷刷起身,擡手敬礼。

高尚桢不再开口,率先走出办公室。离去一瞬,他馀光觑向角落里的人。对方依然身姿挺拔的坐在原地,笑容如常。

突然之间,高组长明白哪里不对劲了。

从他进入会议室到离开,总计四十七分钟。

即使是安月见——会议室里最全神贯注,姿态最拘谨,神情最郑重的新人,也会轻微晃动身体来变换重心,会轻轻摇头,会无意识擡高手臂,她的脖子会小幅度转动,令目光始终追随说话者。

正是这些细小的,她本人也不曾察觉的动作,令她纵然安静无比,高组长也可以捕捉到她思绪的变化和起伏的心境。

而程宥,这位西服挺括头发锃亮的调查官,全程坐在角落的折叠椅里,双腿并拢,手握矿泉水瓶,身体微微前倾,唇角弧度完安美无缺。

四十七分钟里,他始终纹丝不动,不曾移动哪怕0。1毫米,没有任何多馀动作,连唇边笑纹都没有增或减一分。

仿佛会议室前放那架投影仪曾无意间转换角度,在白墙上留下一片人形光影,随即就被遗忘,直到高尚桢目光扫过,他才重又自这个世界上具像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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