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虽然我现在行动略微受限,但是打昏他也应该用不上30秒。
——所以,是不是应该……
“我今天晕了就明天说,明天晕了就後天说,直到你给我答案。”看穿他心思的高尚桢霸气四射。
程宥:……
——这样不行,我得夺回主动权。
程宥开始竭力思考他的话,“那天你说,”他咽了咽嗓子,没有擡眼,“你说,‘如果我实在……’。”
“那天我喝水喝多了。不知道自己说什麽。”高尚桢无耻否认那个曾一度真高尚的自己,“不过你实在拿不定注意,可以再考虑几天。”
“两天,不能再多了,我跟你说,我性子是有点急的,你要是不给我答案我就BLABLABLABLABLABLA”
……
程宥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麽了,就觉得他一直在那里叭叭叭叭叭,自己的头快裂了。
他咳嗽了两声。
果然高尚桢立刻神情紧张的站起身,“你怎麽样?要不要去叫医生?”
程宥总算拿回了自己的手,他虚弱的摆摆手,慢慢仰倒在床上。
高尚桢非常紧张,俯身要去看他,被他推开,
“让我休息一会。”程宥尽量用气音说,向右转过身。
高尚桢赶紧把他巴拉过来,“哎呀,祖宗,不能冲那边倒,小心压着伤口。”
于是程宥倒向左边。
高尚桢还是不放心,伸手摸摸他的额头,很好,不烫,“真的不用叫医生来?”
程宥继续虚弱的摆手,气息压得很低,“我很好,就是累。”
高尚桢还想说什麽,突然口袋里电话响了,他不耐烦的拿出来溜了一眼,居然是陈裕理。
这家夥不美容找我干嘛?
他接起了电话,只听了两句,神色就渐渐严肃起来,“……好,好,我这就过去。”
他挂掉电话,还是忧心,又摁下铃叫来护士,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。
在被护士量完血压,心跳和体温之後,程宥总算又回到了床上。
他枕着头,看着天花板。
渐渐的,天花板上浮出两张清单。
它们肩并肩的列在一起,左边写着NO,右边写着YES。
左边NO清单上,字迹密密麻麻,理由列出一条又一条。
1,异地。一人在苍都,一人在红驼,根据统计学分析,这种长距离关系难以长期维持。
2,工作保密等级不同。一人做情报工作,一人是警察,大多数时候完全不能交流。
3,法律虽然认可,体系内异议无法避免。高尚桢目标明确,将会成为西部联区,甚至全国刑警总部长。这样的关系对他未来肯定没有任何益处。
4,工作与伦理问题。情报工作不免内部监视,就像此次特别行动队对刑事组的监视,有类似情况发生,到时冲突不可避免。
5,当情报行动与警方任务目标冲突时,可能被迫站在对立面。一个是任务,一个是法律。
6,家人朋友同事的接受问题。同事可以暂时划去,不过他家里人……我父亲……
7,……
他默默垂下眼睛,十分钟後,重新擡眼,目光投向右边。
YES清单上只有三个字。
高尚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