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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局 四那年的林律奚(第2页)

而所有人加起来所得到的时间,还不及大门打开时,向外锐利射去的一瞬。

他感到自己的心在不断下沉,嗓子发干,所有想说的话都成了刺,扎的喉咙生痛,还好他已习惯了戴面具,所以能轻松的回个微笑,并且在司长称赞自己时,顺势将话题转到他身後的军官上去。

大概是见多了人们对特种部队的好奇,年轻的指挥官彬彬有礼,语气疏离。

“谢谢。”“过奖。”“希望如此。”

在这样得体的交流里,舅舅和司长的寒暄接近尾声,他虽然脸上在笑,其实已经快被这种克制和距离逼疯了,就在听到第三个“客气客气,不敢当”的时候,突然间,失落与愤怒的暴风就平地而起,一下子扯下他戴着的面具,于是那句招呼脱口而出:“我是……”

就在这个时候,大门忽然被推开,一名士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,手里拿着军帽,上臂里挽件军制风衣。

指挥官向门口点了下头,随即退後半步,目视长官。副司长看他一眼,几不可见的颔首,他并拢脚跟,磕起一声脆响,横掌至眉,打个了标准军礼。

随後他放下手,转向眼前的高官和青年,略一欠身,“先走一步,抱歉。今日幸会。”

不等他们回应,他已退到人群边缘,在纷影中来到那士兵身旁,伸手接过军帽戴好,穿上风衣,大步向外走去,很快消失在了门外的风雨中。

那场宴会什麽时候结束的他不记得了,就记得回家的路上,窗外的那场大雨。

雨声很大,整座城市都浸在模糊的光里。

他将头靠在车窗上,盯着水珠顺着玻璃滑落,一滴接一滴的,先是点,然後是线,那麽长,那麽长。

大概是他多少露出些痕迹,舅舅状似无意的提起了刚参加的宴会,和中途离去的军官。

“很出色的年轻人。”他评价着,目光从车窗外收回,微微瞥了外甥一眼,“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
身为军中高官的舅舅自然清楚是哪支部队把他救回来的,虽然那并非他们行动的主要目的,但是舅舅依旧很感激。尽管这支队伍对军方来说,更像是情报司插在他们身体里的一杆枪,然而在国防部的舅舅还是尽力协调,对这支队伍的天价军需更是尽可能支持。

然而感激归感激,他知道舅舅期望他忘记,彻底埋葬那段血淋淋的回忆,像他这年龄的人那样,去参加派对,去为论文发愁,去抱怨教授,去追女孩子,去过正常的,明亮的,没有血腥味的生活。

没有哪个亲人想看到他受苦,他们恨不能他把所有一切都忘记。这样也好,他本来就不希望与任何人分享这段记忆,混着血腥和希望的记忆。

那段他失去一切,又被给予一切的记忆。

即使是祖父,即使是舅舅。

那是独属于两个人的记忆。

于是这几年他的PTSD开始频频发作,心理医生看了一个又一个,所有医生们的结论都一样:受创过深,大脑保护机制开始,选择性遗忘。

亲人们很担心,但同时也松了口气。

因为这意味着他真的在忘记,尽管痛苦,他也真的在康复。他会变成一个正常的年轻人。

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发作,哪些是真的,哪些是演的。

有些会在夜里突然袭来,让他看到父母渐渐消失在土中的手。

有些是在家人面前,在医生面前,让他们相信,他什麽都不记得了。

什麽——都不记得了。

五年了,他习惯了戴面具。

“很出色的年轻人。前途不可限量。”身边的舅舅说。

“是啊,可惜一半就走了,多聊几句都不行。不过情报司的势力真那麽大?”他好奇的问,“几个部长都来了。”

舅舅好像说了什麽。

我该怎麽办。

“是吗?他们还要从军队里吸收力量?那对你……”

大概他的问题很天真,舅舅笑起来,回答了什麽。

我该怎麽办。

“有意思,听起来很酷,我知道,我不会去当特工的。”

舅舅哈哈大笑,好像在谈那个司长。

我该怎麽办。

雨下了一夜。

他看了一夜,坐在窗前,一动不动,看了一夜。

他身上还穿着宴会上的西装,没有摘下的领带夹透过衬衫,触碰着胸前的旧疤,微微的凉。

为什麽。

为什麽。

怎麽回事。

为什麽。

怎麽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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