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知道那个死秃驴六根不净,呵,色|诱,这种馊主意他也想得出来。还有你,鹤小福,你觉得色|诱就是脱光了往他床上一钻麽?”
“书上都是这麽写的。”
“你以後少看点书!”
独孤明河快被气死了,“要想让那分神死,何必弄得这样麻烦?我去杀他不就得了?反正我是魔族,飞升无望,因果沾了也就沾了!”
“可是龙气反噬也是很厉害的。”
“我不怕。龙气再厉害也不过是凡人之气,难道还能比太阳炎火更可怕吗?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阿拂。”独孤明河神色阴沉,“你究竟是在担心我,还是在担心骆衡清?”
“……”
贺拂耽没有说话,只是垂眸,避开面前人视线。
独孤明河强压下心中汹涌的苦闷,故作轻松道:“我真好奇,阿拂,到底什麽时候你才会在我和他之间选择我呢?”
“……”
“不说吗?没关系。我会等的。”平静的声音突然变得恶劣,如同一个恶狠狠的誓言,“我一定会等到那一天!”
“……”
良久,贺拂耽终于擡头,怯怯道,“教教我吧,明河。如果不钻龙床的话,到底要怎样做才算是引诱呢?”
独孤明河气急败坏,可是被那双眼睛如此专注地看着,仿佛世间便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心中恼怒烟消云散,只剩下一片无可奈何。
“……那和尚说得不错,你只要这样看着他就好了。”
他半是苦涩半是嘲讽地嗤笑。
“难道你以为,之前骆衡清会爱上你……”
“是因为你做了什麽,引诱到他了吗?”
*
无论是大和尚还是大聪明龙,都没有给贺拂耽一个满意的答案。
他决定还是得自力更生。
接下来在太极殿伴驾时,他偷偷把佛经换成话本。一连看了好几册话本,却依然摸不着头绪。
话本上所写的那些作情诗丶起歌舞丶甚至只是抛媚眼,难道仅凭这些就可以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情根深种吗?
贺拂耽无法理解,也不敢相信。
但话本终究还是给他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。
第九日,暮鼓敲响时忽然狂风大作,天上开始下雨。看着这场冬日里难得的大雨,贺拂耽停下脚步,迟迟没有跨出太极殿的门槛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殿前端坐目送的帝王,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,便听帝王道:
“冬雨寒冷,阿拂今夜不如留宿偏殿。”
还是一如既往无波无澜的声音,仿佛只是出于对小辈的怜爱,这才随口一提。
贺拂耽于是点头应下。
来到偏殿後,他满怀心思地洗了个澡,出来时便发现白泽和香香都被侍人从东宫带到了这里。
一狗一兔,都趴在床榻上,精神抖擞地看着他。
不止它俩,太极殿中帝王赐他的其他爱宠也都送了过来。特意精挑细选後才会上供皇家的贡品,脾气都好到不行,不吵不闹,一番打理後皮毛干净丶油光水滑。
贺拂耽小跑过去,抱着小动物们躺下。
今夜他心中有事,捏着白泽的耳朵唠唠絮絮了很久,直到很晚也不肯睡。
他轻声说着话,小狗也嘤嘤嘤地附和。说到口干舌燥,贺拂耽终于意识到有哪点不对。
“咦?白泽,你不是能口吐人言吗?在驿站的那天你还调戏我呢,现在怎麽不说话了?”
白泽汪汪叫了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