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夜与苏姨同榻而眠,肌肤相亲,耳鬓厮磨,甚至得了她那般近乎默许的回应后,我心中那团火,便烧得愈炽烈难耐。
白日里,看着她为我布菜时低垂的、泛着柔光的侧脸,看着她行走间那摇曳生姿、勾魂摄魄的腰臀曲线,看着她偶尔与我目光相撞时,那飞快躲闪却隐含春水的眼眸,我便觉有一股邪火自小腹窜起,灼烧着我的四肢百骸。
那夜她身体的柔软温香,唇瓣的甘甜濡湿,以及那含糊却动人的话语,如同最上等的催情药,日夜在我脑中盘旋,让我对这具年幼躯壳的束缚,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躁与不耐。
白日里,但凡寻得机会,我总会借着“孩童”身份的便利,与她有着看似无意、实则刻意的肢体接触。
或是为她捻去肩头并不存在的落,指尖“不经意”滑过她细腻的颈侧,引得她一阵微颤,颊生红云;或是在她俯身教导我写字时,用后背贴近她柔软的胸脯;扭头贴近她脖颈间,呼吸故意拂过她敏感的耳廓,嗅着她间幽香,感受她瞬间僵直又缓缓放松的娇躯。
苏艳姬对我这般行径,态度愈暧昧难明。
她依旧温柔,依旧关怀备至,但那份温柔里,已掺杂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愫。
她会在我过分“逾矩”时,用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似嗔似喜地瞪我一眼,低声斥一句“没规矩”,那眼神却软得能滴出水来,毫无威慑之力。
更多时候,她只是红着脸,默许着我的靠近,甚至在我“无意”握住她的手久久不放时,也只是微微挣扎一下,便任由我握着,那柔荑传来的微凉与细腻,成了我每日最期待的慰藉。
然而,我也深知,苏姨这里,需得小火慢炖,徐徐图之。
那层窗户纸虽已近乎捅破,但终究还隔着一丝名为“伦常”的薄纱,需得一个更恰当的时机,才能彻底将其撕裂,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我。
眼下,更让我如鲠在喉、难以释怀的,是西厢房里那个名义上属于我的妻子——柳轻语。
诗会风波已过去数日,她依旧将自己锁在那座冰堡之中,对我视若无睹,甚至比以往更加冷淡。
每次那清冷的目光从我身上掠过,都像是一根细小的冰刺,扎在我那属于男性的自尊心上。
我知道,她那颗被才子佳人梦填满的心,并未因我那日的强势和马文远的狼狈而彻底醒悟,反而可能因那当众的“折辱”,而生出了更深的怨怼与逆反。
这让我感到烦躁,更感到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愠怒。
她是我萧辰明媒正娶的妻子,名分已定,她却始终为另一个男人守着身心,这让我如何能忍?
即便我如今“力有不逮”,但也绝不容她继续这般将我拒于千里之外!
我必须打破她这可笑的距离感,必须让她清晰地认识到——谁才是她的丈夫!
一个念头,如同暗夜中滋生的藤蔓,悄然缠绕上我的心间——既然温言软语、刻意讨好无效,那我不如……再直接一些。
我要让她习惯我的靠近,习惯我的触碰,哪怕这触碰最初伴随着抗拒与泪水,我也要让她身体先于她的心,记住我的气息,我的温度。
主意既定,一股混合着征服欲与恶劣趣味的兴奋感,便取代了先前的烦躁。
我甚至开始期待,当她那张清冷如雪莲的脸庞,因我的强行靠近而染上羞愤的红潮,当她那双总是盛满疏离的眸子,因我的侵犯而溢出惊恐的泪水时,会是何等动人的景象。
是夜,月隐星沉,秋风带着凉意,刮过庭院中的枯枝,出呜呜的声响,更添几分寂寥。
我估摸着时辰已近亥时,府中各处灯火渐次熄灭,一片万籁俱寂。
白日里父亲似乎又去了外地巡查商铺,需得明日方能回府,这无疑给了我极大的便利。
我屏退了春桃,独自坐在窗边,听着更漏滴答,心绪却如同窗外被风卷动的落叶,纷乱而激荡。
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,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即将生的事情。
我知道,我此举无异于一场赌博,可能会让她更加恨我,但也可能,是打破我们之间坚冰的唯一途径。
终于,我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,并未更换寝衣,只穿着白日那身素色锦袍,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,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。
廊下悬着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,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,如同我此刻晦暗不明的心绪。
我脚步放得极轻,如同夜行的狸猫,绕过正房,径直来到西厢房门前。
房门紧闭,窗纸透出一点微弱的光,想来她还未睡下,或许正对着一盏孤灯,摩挲着某个旧物,思念着那个伪君子吧?
想到此,我心中那点微弱的犹豫瞬间被一股酸涩的怒意取代。
我并未敲门,而是伸出手,轻轻推了推房门。果然,里面上了门栓。
“谁?”柳轻语警觉的声音立刻从房内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我没有回答,只是加重了力道,又推了推门,出“哐哐”的轻响。在这寂静的夜里,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。
房内沉默了一瞬,随即响起细微的脚步声,停在门后。
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戒备和一丝厌烦“是谁在外面?若无事,便请回吧,我已歇下了。”
“娘子,是我。”我终于开口,声音刻意放得低沉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,“开门。”
门内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。我能想象出她此刻脸上那副惊愕、抗拒,又带着些许慌乱的神情。
“相公?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,以及浓浓的抵触,“时辰已晚,有何要事,不妨明日再说。我……我已睡下,不便起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