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
姜潮没敢告诉费特,昆兰来过,但是又被自己一巴掌打走了,只是在费特嘀嘀咕咕“怎麽还不来”的时候,隐晦暗示他陷阱不管用。
守株待兔行不通,亚伯拉罕决定主动出击,他弄了几瓶子血,一瓶泼在屋子里,一瓶泼在姜潮身上。
“你确定他一定会来吗?”姜潮表示怀疑。
亚伯拉罕很笃定:“我确定。”
因为血族转化後爱意转化为食欲,遵循本能吸食最爱的人的血,就像亚伯拉罕的妻子玛利亚。而昆兰没有妻子(至少亚伯拉罕没听他说过),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加西亚,不吸他还能吸谁。
他们布置了陷阱,等待天黑。
大概晚上九点,门被敲响,每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是一跳。
“昆兰应该不会敲门进来吧?”费特疑惑。
他谨慎上前,小心开门。
“嗨兄弟,我来找你喝酒了。”来不及阻止,房东就提着几罐啤酒大大咧咧地进来了。
费特只能侧身,试图挡住他的视线,高壮房东就发出一声嘹亮的尖叫:“你们……对我的房子……做了什麽?”
客厅所有家具都被移开,吊顶上挂着什麽东西,地上还泼着一大滩血液,一个人还一身血得坐在屋子正中间……
费特来不及阻止,房东已经朝里走,正将一根细细的线拉断,哗啦,身後弹来一颗水球,正撞在他後脑勺上,水球破裂後,喷出混着银粉的水。
遭到一击的房东踉跄了一下,顺手扶住墙壁,咔哒,四张大网哗啦罩了下来,将房东盖得很严实。他像一只落网之鸟一样尖叫翻滚,不仅仅沾了满身血,还啓动了屋顶的紫外线灯。
可怜的房东在湿滑的地板上,扑腾得像一条脱水的鱼,而费特精心布置的陷阱也一个不剩。
“我都说了没用……”姜潮小声嘀咕。
费特瞪了他一眼,争分夺秒把房东从陷阱里解救出来,解释他们不是一群鬼鬼祟祟的变态。而吃了大苦头的房东固执地拿出手机要报警,现场顿时上演一出抢手机的大戏。
混乱中,姜潮发现窗外有个熟悉的人影。
是昆兰,他坐在香樟树的枝丫上,借着夜色和树叶遮蔽自己的行踪,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屋里这出闹剧呢!
姜潮看了看费特,他还得和房东纠缠好一会儿呢,再看看亚伯拉罕,他心脏病发了,正在颤颤巍巍地吃硝酸甘油片。
等费特终于安抚下房东,一转头,房间里少了个人,加西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,不见了。
他问:“你看见加西亚了吗?”
亚伯拉罕摇摇头。
房东却开口了:“我看见了。”
他指了指窗户:“他刚刚走到窗户边。”
“窗户边?”
“然後咻得被什麽东西提走了。”
费特大惊失色:“你当时不说?”
“我以为我摔出幻觉了。”房东摸了摸脑袋上的包。
行吧,现在不仅仅没找到昆兰,连加西亚也丢了。
昆兰一手提着姜潮,另一只手抓住塔楼上的凸起,借力跃起,再换另一处凸起,很快攀爬上了钟楼。原来钟楼最顶端有一个装饰着彩绘玻璃的巨大时钟,钟後除了齿轮和零件,还有一个两三平的小空间。昆兰先把姜潮塞进去,然後才钻进来。
姜潮一得到自由,就地一滚,飞快藏到一个齿轮後,警惕地打量着昆兰,生怕他对自己展开攻击。
相对姜潮的警惕,昆兰却显得十分淡定,辛辛苦苦把姜潮拎回来,按常理应该是作为晚餐,但是他看了眼姜潮,就地而坐,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鸡,开始用餐。
他进食的样子自然不能说优雅,比起从前显得十分粗鲁,先是利索扭断鸡脖子,送那只可怜的鸡归西,然後才揪掉鸡头,在鲜血涌出的时候凑到嘴边吮吸。
姜潮看得胆战心惊,往齿轮里又缩了缩。
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,昆兰没有攻击姜潮,只是一直看着他,但是这已经足以让人头皮发麻了,想象一下,一双反射着绿莹莹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你,一眨不眨。
姜潮和昆兰在黑暗里大眼瞪小眼,随着时间的流逝,姜潮的眼皮耷拉下来,不知道过了多久,头猛得朝下一点,才一下子惊醒,连忙看向昆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