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问题!”李卫东摩拳擦掌,仿佛接到了无比光荣的任务。
“其次,舆论造势。”肖霄继续部署,“王大锤那边,让他手下的兄弟,在茶馆、酒楼、理店,所有三教九流聚集闲聊的地方,‘无意’中散播关于陈国平的各种传闻。要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,重点突出其贪财好色、仗势欺人。特别是他表弟赌钱的事,要说得有鼻子有眼,就像亲眼所见一样。舆论就像空气,无孔不入,它能形成一种压力,让那些想保他的人也得掂量掂量。”
“明白!搞臭他!这个王大锤最在行!”李卫东用力点头。
“最后,也是最关键的一步,”肖霄的目光变得极其锐利,“我们需要一把能插进他心脏的刀。周叔正在通过他的关系,尝试接触那位刘副科长。如果能让这位深受其害的‘自己人’反水,哪怕只是提供一点内部的、方向性的线索,都比我们外面瞎猜强一百倍。”
一个多层次、多角度、虚实结合的进攻计划,在肖霄冷静的叙述中,清晰地呈现出来。它阴狠,凌厉,直指要害,完全不同于以往商业上直来直去的竞争方式,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和心理战。
接下来的日子,浦江贸易的办公室,在白天依旧忙碌着正常的业务,但到了夜晚,often灯火通明,成了一个小小的“战时指挥部”。李卫东绞尽脑汁,模仿着不同身份、不同文化程度人的口吻,起草着一封封举报信。肖霄则负责审核、修改、完善,确保每一封信都像一把造型不同却同样锋利的匕。
他们用的信纸各种各样,从廉价的横格纸到稍微好一点的稿纸,甚至还有从旧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。笔迹也刻意模仿变化,有的潦草,有的工整,有的用力,有的轻浮。写完的信件,由王大锤手下绝对信得过的、机灵的兄弟,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上海各个不同的区域,投进那些分散的、陌生的邮筒里。
与此同时,关于陈国平的种种流言蜚语,也开始像看不见的病毒,在上海的某些圈子里悄然蔓延。
“听说了吗?机电局那个陈科长,外面彩旗飘飘哦……”
“沪东商贸?哼,要不是靠着……能拿到那么多便宜货?”
“他那个表弟,啧啧,昨晚在‘大世界’那边又输掉这个数!”(暗中比划手势)
“好像上面有人要动他了,风声紧得很……”
这些话语,如同细微的尘埃,飘散在空气里,无根无据,却足以玷污一个人的声誉,悄然改变着周围人看待他的目光和心态。
几天后,周老板那边也传来了消息。他和那位刘副科长进行了一次“偶遇”和“深入的闲聊”。对方虽然对陈国平恨之入骨,但官场中人,极度谨慎,并未透露任何实质性的证据,只是在一个微妙的停顿和眼神交换中,隐晦地提示了几个“可能存在问题”的审批项目和资金流向,以及陈国平和一个特定银行信贷员关系“非同一般”的信息。
这就足够了!对于肖霄来说,这就像是得到了藏宝图的碎片,方向顿时清晰了许多!
他立刻调整策略,让李卫东集中火力,针对刘副科长暗示的那几个项目和银行信贷问题,起草了数封内容更具体、质疑更精准的举报信。同时,他让王大锤想办法,去摸一摸那个信贷员的底。
风暴的云层,正在肉眼看不见的高空,迅积聚、加厚。第一波冰冷的雨点,已经开始砸向陈国平看似稳固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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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国平最近确实感到有些不对劲。先是单位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,几个平时见面还算客气的同事,看他的眼神有些闪烁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和探究。接着,是他那个不成器的表弟孙副经理,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他,外面好像有人在打听他赌钱的事,还说得有模有样。
更让他心烦的是,接连几天,他都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他,那种感觉若隐若现,等他警惕地回头去寻找时,又消失在人海里,无迹可寻。就像是后背总是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冰冷的蛛丝,拂之不去。
他开始变得有些焦躁易怒,在办公室里训斥下属的次数明显增多。他试图追查流言的来源,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无处着力。他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关于举报信的风声,虽然还没到他手里,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,让他坐立不安。
他本能地将这些异常与肖霄联系起来。是那个瘪三在背后搞鬼?他哪来这么大的能力和胆子?难道他就不怕死吗?
惊怒交加之余,他心底第一次掠过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——寒意。他现自己似乎低估了那个看似普通的返城知青。对方的反击,不再是商业上的小打小闹,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、系统性的、直扑他命门而来的狠辣!
他必须采取行动!必须尽快把肖霄拍死!必须把苏晨彻底掌控在手里!不能再等了!
一场无声的较量,已然升级。一方在明,一方在暗。一方手握权柄却步步惊心,一方蛰伏隐忍却刀刀见血。
风,起于青萍之末,却已渐成摧城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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