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他的话引起了陆语的注意,“怎么说?”
“向氏那些话,摆明了就是要假你之手整治原太夫人,但是到今日,她也没提及憎恶原太夫人的原由。”沈笑山说道,“我觉得,她好像是自一开始就笃定你能查清真相,知晓你外祖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。”略顿了顿,又连忙补充道,“我也只是随口一说,不见得……”
“那么,不管是她原二太太,亦或原太夫人……到底都是怎样的人呢?”陆语讷讷低语,无意识地打断了沈笑山的话。随即,她站起身来,匆匆走到门边,扬声道,“去原府,把原二太太给我请来。”
“是!”无暇、无忧齐齐称是,快步而去。
陆语略松了一口气,站在门边,对他招一招手。
沈笑山扬眉。做什么?又要面对面地相看他?
陆语又招手。
沈笑山不理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陆语又气又笑,“想求你赶紧去办一件事。”
沈笑山却将高大的身形安置到美人榻上,“今儿懒得动。”
“……怎么这个时候端架子?”
“除非你求求我。”
陆语走到他近前,笑盈盈问道:“说吧,怎么样求你,你才肯答应?”
“我想想。”
陆语俯身,撑着美人榻的扶手,“先生,这会儿可不是没正形的时候。”却不想,语声未落,被他展臂勾低。
沈笑山凝视着眼前绝美的容颜,视线锁住她的唇,随即,牢牢捕获,吸吮、吮吻、轻轻咬啮。
让她发出一记又一记轻轻的颤栗。
第32章原由
仅存的一丝理智,让陆语拼力别转脸,双眼冒火地看着他,“什么时候啊你就胡闹?”说完连打他手臂好几下。
沈笑山笑得像只餍足的大猫,抬手握住她的手,“手疼不疼?”
“……瞧你这个欠打的劲头,真让人恨得牙根儿痒痒。”她气哼哼的。
他一副无赖相,“牙根儿痒可别忍着,大可以咬我几口。”
陆语皱了皱鼻子,又磨了磨牙,嘀咕道:“别让我逮住机会。”
沈笑山大乐,“这会儿就是机会,我保证一动不动。”
“……”陆语牙疼似的吸着气,被他握着的手到了他面颊,捏住他高挺的鼻梁,“你这个人吧……”真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。
沈笑山笑容更显愉悦,语声与神色一样柔软:“这不是想你了么。”
“闭嘴。”陆语拉他坐起来,“大白天的你挺什么尸啊?办正事去。”说着心虚地瞥一眼门口,担心有下人不管不顾地进门来。
“笨。”沈笑山笑着站起来,把她揽到怀里,“有人进门之前,我就听到了。”
“那也不能胡闹。”陆语一本正经地给他立规矩,“白日只能忙正事。”
他不吃她那一套,“我白日向来没正事。”
陆语蹙眉瞪着他,“不是我说,你怎么这么混呢?”
沈笑山捧住她的脸,啄了啄她红润润的唇,“再数落我试试?”
“……”陆语自知挣不过他,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,便没吭声。
沈笑山趁机又亲了她一口,随后才道:“上午我敲打敲打原二老爷,下午一起出去逛逛?”
他说的前半句,正是陆语想请他帮衬的事。她听了,点头说好。
沈笑山对她,从来不介意趁火打劫,又深而辗转地吻住她的唇。
陆语起初气得要跳脚,可不消片刻,便被那至甜美的感受抓牢,呼吸又变得颤巍巍,掐在他腰际的手,怎么也用不上力。
唇舌交错,心弦都在轻轻地颤抖。
“恩娆,”他侧脸,双唇移到她耳畔,“商量商量婚期吧?”
陆语又气又笑又不自在,抬手推开他的俊脸,“快出去,眼前的事不了结,我什么事都不会斟酌。”
沈笑山心念一转,笑了。小家伙这会儿的说辞,跟以前可不大一样——有戏了。
“成,我这就给你忙这事儿去。”他说着,整一整衣衫,神采奕奕地出门。
陆语望着他的背影,唇角不自觉地上翘。必须得承认,有他帮衬着,心里特别踏实。
无暇过去传话,向氏没有耽搁,当下就换了身衣服,来到东院。
东西两院的人都清楚,陆语在傅宅,算是又当子嗣又当闺秀,平时白日留在家中,只要不制琴弹琴,时间都消磨在外书房。
走进书房,在厅堂见礼之后,陆语请向氏到宴息室说话。
落座后,向氏打量着陆语头上的银簪、身上的道袍,笑着摇头,“你啊,真是可惜了这好样貌——怎么就不知道好生打扮呢?”
“这样穿戴自在,习惯了。”陆语一拂袖,敛了笑意,直来直去地道,“原二太太,我请您来,是为了我姨父姨母的事。”
明知道对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她还是说了说原委,以及查证的进展,“……如今我已经得到消息,这件事情的主谋,是您和原太夫人。神神叨叨的伎俩,我也知道不少,只是觉得,您是行事爽利的人,就不绕弯子了,当然,这要看您肯不肯坦诚相待。”
向氏端着茶盏,敛目看着茶汤,神色平静如初,沉了片刻,缓声道:“那件事,我只是太夫人的帮凶,很多细枝末节,我都是听命于太夫人。否则,以我的头脑,怎么可能把事情做到让你提心吊胆数日的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