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哔哔——”,放在床头的bp机忽然响了起来。
“嗯?大周末的谁呼我?”季银河收起思绪,抹抹嘴跑进卧室。
屏幕上赫然是陆铮的号码,如果没记错的话,他今天有收尾报告要写,还在加班。
季银河赶紧溜回客厅,抓起电话给办公室拨过去。
“……季银河。”陆铮很快接起来,语气凝重,“陈宏朗上午来市局交了白
玫的日记本。”
“怎么了?”季银河眉心蹙起,“白玫日记里写了什么?”
“不是日记内容。”陆铮沉声,“是字迹……和苏逸云伪造的遗书,还有苏月给你的纸条,都不一样。”
季银河脸上闪过一丝惊疑。
“……白玫根本就没见过苏月!那晚在丽景发生的一切——”
“是。”陆铮简洁地说,“唐队刚才和苏家联系了,佣人说苏月今天外出旅游散心,但出租车司机说人去了机场……一队所有人里,你离机场最近。”
“明白!”季银河大声回答,“我现在就过去!”
江潭机场是年前按4d标准航空港重新进行扩建的,深绿色的玻璃幕配水泥灰色墙面,候机厅大得令人咋舌。季银河跑过好几组长椅,才在一众旅客里看见苏月坐姿优雅的身影,旁边的地板上还放着硕大的画板和画箱。
她从椅子上站起来,一点都不惊讶,“小季警察,我就猜到来的会是你。”
季银河微俯下身,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,“苏叔叔和楚阿姨呢?”
“去看苏逸云了。”苏月的笑容依然平静优美,“虽然经历了那些事,但是他们把她当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多年,对她的感情……比对我更深。”
“好吧。”季银河缓过劲儿来,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。
“小季警察有话对我说?”
“……”季银河呼了口气,道: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原来你就是那个黄雀。”
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苏月话虽这样说,头却是微微仰起来的,满脸“我倒要看看你知道多少”的神情。
“有一点,我从头至尾都觉得很奇怪,你作为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,怎么会一个人去夜总会?而且遭到猥亵这么严重的事,居然连父母都瞒着。”
“被猥亵……很严重吗?”苏月嗤笑了一声。
“……”季银河轻屏住呼吸。
周遭一片嘈杂,苏月语声很轻地开口:
“你知道,我八岁之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吗?……余夜香没有养过我一天,她直接把我卖给了一户农民——名义上当是女儿,实际上给他们的脑瘫儿子做童养媳。家里没有钱,我五岁就学会踩在板凳上生火做饭洗衣擦地,经常因为各种小事而挨打……但挨打还算好的,那个脑瘫还会摸我,流着口水剥去我的衣服,夸我是他的‘好娃娃’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