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说?”唐辞叉着腰走过去。
“这一片最近下过雨,又是草地,没留下能提取的车印脚印……车是捷达,车辆构造简单,皮实耐用,价格不算贵,江潭很多人都买得起。”陆铮沉声,“但是车牌脱落了,如果沉在江底的话,目标很小,并不容易打捞,所以暂时还没办法准确定位车辆的主人是谁。”
唐辞眉头一瞬拧紧,“尸体都泡成那样了,车还没个牌!这案子还怎么查?”
“您别急。”季银河冷静地吐了口气,“这台捷达要二十万,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天价,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,说不定是哪家商贸运输公司的车,大不了咱们慢慢摸排……”
唐辞脸色缓和了些,陆铮这才不急不慢地点了点头,“小
季说得没错,我在车辆副驾的内门发现了飞迅运输公司的标识,另外还有这个——”
他向唐辞摊开掌心,露出一方闪着金光的打火机。
“镀金打火机?”
“嗯,镀层已经起泡,剥落了一部分,不过还能看到品牌……可以去江潭几大百货商场试着问问。”
唐辞沉默几秒,承认:“……是条线索。”
季银河朝陆铮做了个鬼脸,然后动作麻利地接过打火机塞进证物袋。
唐辞转了个身,假装什么都没看见。
“运输公司和百货大楼还得好几个小时才能开门营业,现在什么都问不到。”他无奈地皱了下鼻头,“行了,叫小伍回来,今晚先收工吧。”
季银河入职两个月,这还是她第一次深夜被叫去现场。
自从听说了闺女勇闯火葬场和夜袭夜总会的骚操作,季建国和连翘紧张得连觉都不敢睡,生怕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不过这次倒没想象中那么惊心动魄,天还没亮,季银河就被市局的大吉普送回来了。
小季同志站在玄关换鞋脱外套,当爹妈的忍不住把脑袋从卧室探出来,问东问西。
季银河也不能透露太多案件细节,只能说个大概,最后总结道:
“……目前除了确定死者是男的、车是捷达外,什么都没摸明白,法医痕检今晚都得加班呢,估计我明天不是去飞迅运输公司走访,就得跑百货商场摸排证据,妈你帮我准备点早饭啊!”
“哎,好,包在我身上。”
小季同志洗了把脸,打着呵欠钻回房间,留下老季和连女士面面相觑。
季建国深吸口气:“飞迅公司——”
连翘眼疾手快地捂住老公的嘴,“待会再说!”
砰一声,主卧的门被关紧,夫妻俩同时爬上床,把被子蒙在脑袋上。
季建国同志一脸兴奋。
“是飞迅啊!”他抱着老婆的胳膊重重摇了一下,“宫成功的陶瓷厂不就和这个运输公司合作吗?我是不是可以给闺女帮上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