曦灭(七)·真实
这个祭祀始于冥界刚刚建立的时候,那时君冥刚刚被堕入冥道,在魔界边缘找到了一处地脉,这处地脉与寻常蕴含灵力的不同,里面是混沌之气。
混沌之气,与冥界和魔界是大补。
于是,君冥只身前往魔界,与魔君共同维护这处地脉。
君冥得了力量,将流于世间的亡魂聚集到深山某处,自此冥界成立。
祭坛下的地脉正在隐隐震颤,石缝处渗出的魂河支流已近干涸。
魔君按在青铜鼎上的指节发力,魔气顺着鼎身纹路渗入地底,暂时压制住地脉的颓势。
君冥举起玉圭,圭面浮现出细密的冥纹,鬼力与魔气在祭坛下方交织成一道临时屏障。
曦灭手持法杖踏至阵中心,法杖顶端生出两股异色火焰,那是两界的本源之力。
她垂眸吟出祭文,声音穿透吹来的风声,每唱一句法杖顶端的火焰便越发旺盛,将魔气和鬼力不断地吸入,凝练成一缕粗壮的气流。
当祭文唱至尾声,气流如蛇般钻入地脉。片刻後,震颤的地脉渐渐平息,石缝中干涸的魂河重新涌出清澈的水流,汇入忘川。
仪式结束,人群褪去。
宋杳杳和君九幽走下祭坛与迟来的云澈和曦灭汇合。
“如何?君冥他注意到圣女了吗?”云澈问。
宋杳杳点点头,道:“在我的视角里,他至少看了十次曦灭。”
曦灭拧眉道:“这麽多次?”
宋杳杳“嗯”了声,问道:“你要回魔界吗?”
曦灭挑眉反问:“我走了,怎麽让他下手?”
宋杳杳心里顿时生出一阵感动,忍不住抱住曦灭道:“辛苦姐姐了。”
“只是魔界不会放任我在我过长的时间,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下手。”曦灭担忧道。
“没问题的。”宋杳杳一眨眼道,“他一定会在这两天对你下手。”
“为何?”云澈和曦灭异口同声地问。
宋杳杳和君九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:“因为七天後是昭离的诞生之日。”
“对啊!”云澈一拍脑袋,“那我们等着就好!”
“没错。”宋杳杳一想到几日後,任务会完成,心里很是激动,但是。。。。。。
她若有所思转头看着君九幽,诡异地笑道:“你最近就不要和君冥见面了,和我待在一起。”
君九幽问:“这是奖励吗?”
宋杳杳:。。。。。。
云澈:。。。。。。
曦灭:“我先去找个住处。”
住处最後是没有找的,孟婆坊空房间很多,宋杳杳把曦灭安排在了其中一个房间。
为了严格监视君九幽没有个君冥透露消息,宋杳杳又搬回了九幽殿。
不过,这在君九幽看来确实是奖励。
每日睁开眼和闭上眼,第一个见到的人都是宋杳杳。
他小心翼翼地用目光描绘眼前人的脸庞,一眼也不舍得离开,因为不安,不知何时便再也见不到了。
祭祀後的第四日,一切如常。
夜里,宋杳杳支着脑袋,坐在院子中看月亮。
“在想什麽?”君九幽在她身旁坐下。
“难道我看错君冥了?他不会真的不动手吧?”宋杳杳忧心重重。
“别想太多了,不是还有时间吗?”君九幽安抚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