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巧有个宫女匆匆走来,向公主行礼後低声告知江稚鱼:“太子殿下请你去後山小院。”
“太子?”江稚鱼微愣,怎麽突然叫她?
前面未走远的两人听到了,回头看来。
江稚鱼显然住嘴也来不及了。
只见那两人走来,一行宫女侍从将这不宽的走廊挤得严严实实。
萧瑛扬眉:“你说太子?你知道太子哥哥在哪?那你带我们去。”
江稚鱼不知为何下意识看了眼沈云黛,她今日衣裳青绿,与这缈缈山林好不般配。
见到江稚鱼投来的目光,沈云黛只是轻轻朝她一笑,坦坦荡荡,似乎没什麽其他想法。
她不是未来太子妃吗?为什麽见到她好像都不是很生气的样子…
江稚鱼不解,但她也没什麽身份拒绝,只好同意:“太子说他在後山,公主随我来吧。”
“後山?去哪里干什麽?那里这麽偏,又陡峭。”
萧瑛虽说着,脚步已朝前迈去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後山去。
路上,萧瑛与沈云黛闲聊,突然说到了什麽,萧瑛急急道:“云黛,你说什麽呢?傅承安只是个千牛备身,就算他父亲是右骁卫大将军,那他也只是圣人身边的贴身侍卫,我与他…”
她声音低了下来:“怎麽可能。”
见此,沈云黛轻轻道:“那你为何时时记挂,适才还要带上我一起寻他。”
萧瑛瞥了眼一旁的江稚鱼,恐她听到,凑到沈云黛耳边:“别说了,她还在呢,我回去再和你说。”
不想,江稚鱼有所感看了过来。
萧瑛羞恼,大呵:“看什麽看?你不许问!”
江稚鱼被吓一跳,她又没想问。
“奴婢,什麽也没问啊。”
萧瑛杏眼瞪圆,支支吾吾道:“反正你不许在意他!”
在萧瑛心里,江稚鱼就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妖女,不然太子哥哥怎麽会被她所迷惑?
“谁啊?”她反问。
“不许问,你一个太子的人,问别人做什麽?”她低低道,到底还是不想让别人听到,转头让宫人停步,“你们留在这,不许跟来。”
几人朝前走了几步,萧瑛瞪着她:“你现在都霸占太子哥哥了,还要勾引其他男子吗?”
什麽乱七八糟?
江稚鱼皱眉,先是看了沈云黛再看萧瑛:“奴婢什麽时候霸占太子殿下了?”
闻言,萧瑛哼了一声,指着她道:“装模作样,别人不知道你身份,我还不知道吗?你扮作男子不就是想日日与太子哥哥相伴吗?我告诉你,你就算再喜欢太子哥哥,太子哥哥也不会娶你做太子妃的,只觞ing器觳攀怯胩子哥哥最般配的人,她才是太子妃!”
被如此劈头盖脸一顿说,江稚鱼懵神。
来不及看沈云黛是不是得意脸色,又或者是高高在上模样,她低声急急反驳:“才不是…我才不喜欢他…”
“你不喜欢太子哥哥?不可能,若不是你要嫁,太子怎麽会为你与圣人吵架,为你得罪不少官员,你若不喜欢他,太子哥哥为何要这样做?”
这些话,江稚鱼听得多了,但从未有人说,若非喜欢,怎会如此?
一旁沈云黛瞧她神色有些茫然,也很是无辜,便想制止萧瑛继续:“好了,岁宜,不要说了,此事岂会是一厢情愿,想必太子殿下也有此意。”
“青舒!你怎麽总替她说话?她可是抢走了太子哥哥,你难道就不生气吗?他二人若是两情相悦,你该如何?”萧瑛气恼,明明是她的事情,怎麽就自己一个人着急?
闻言,沈云黛一愣。
生气?
其实一开始是生气,但後来发现江稚鱼顶多是个良娣,做不成太子妃,她好像也没有那麽在意了。
至少见到此人,她还能心平气和与人交谈。
见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沉默,萧瑛自个儿却气个半死,忿忿道:“真不知这叫什麽事?太子哥哥也是昏了头,从半年前回来开始就不对劲了,整日消沉,卧病在床,时不时遣人去鹿州,到後来闹出强抢民女,锁于东宫,自毁名声,全都是乱了套了!”
江稚鱼怔在原地。
半年,他竟真的找了她半年,她以为他是骗自己的,原来他真的一直在找自己,哪怕以为她死了,也一直在找她。
整日消沉,卧病在床…萧钰,你到底为何做到这种地步?
为何这般不顾一切,为何宁与世人作对,冒天下之大不韪,也要做到这种地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