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他是守夜人的逃兵。”
布兰回答得很快。
“是的。”
奈德公爵微微颔。
“但他也是个人。”
“我们的律法古老,逃兵必须处死。”
“我从不享受这个过程,布兰。”
“但我的责任不容我退缩。”
奈德的目光望向远方灰白色的天际线。
“宣判者,当挥剑。”
“若要取人性命,至少该直视他的双眼,聆听他的遗言。”
“若做不到,那或许他罪不至死。”
这番话,他不仅是说给布兰听,也是说给身后的每一个史塔克家的子嗣听。
“布兰,你要记住,有朝一日你会成为罗柏的封臣。”
“你会为你哥哥和国王治理属于自己的领地,执掌律法是你需要做的事情。”
“那时,你绝不可以杀戮为乐,也不能逃避责任。”
“正视它,永远不要逃避!”
“否则,你会很快对生命失去敬畏之心。”
这是史塔克家族的法则。
是北境的法则。
林恩沉默地听着。
他知道这段对话。
这是奈德·史塔克对孩子荣誉与责任的启蒙教育。
一个高尚到近乎迂腐的男人。
但也正因如此,他才赌赢了。
布兰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消化父亲的话。
但他稚嫩的心灵,显然还无法完全理解这背后沉重的含义。
他更在意的,是另一件事。
“父亲。”
布兰的声音带着孩子特有的好奇,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。
“那个逃兵说的……是真的吗?”
“异鬼……它们真的存在吗?”
这个问题一出口,队伍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。
罗柏和琼恩停止了交谈,齐齐看了过来。
就连席恩·葛雷乔伊,脸上的轻佻也收敛了几分。
所有人的目光,有意无意地,都落在了队伍末尾,那个被押解着的囚犯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