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天色未亮。
黑牢里的空气比昨日更加凝重,每一粒尘埃都浸透了即将到来的血腥。
所有人都在喝馊粥,只有贾坤不为所动。
很快,囚犯们被粗暴地驱赶出牢房。
为了不让他们乱说话,他们嘴里被塞上石头,并用黑布捆上,而后像一群待宰的牲畜,被塞进了一辆巨大而又坚固的囚车。
那辆囚车与其说是车,不如说是一个移动的大铁笼。
加尔斯站在囚车外,那张北境人特有的坚毅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铁笼里那一张张扭曲的脸。
“祝你们好运。”
说完。
他挥了挥手。
车轮碾过石板路,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朝着君临城外的码头驶去。
囚车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蓄势待,死死地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人,寻找着第一个下手的机会。
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,他自认为是这里最强壮的。
他缓缓站起身,试图用自己高大的身躯给其他人带来压迫感。
贾坤依旧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。
他闭着眼睛,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。
就在刀疤脸准备对离他最近的一个瘦弱囚犯动手时,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。
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,身体也变得不听使唤。
“噗通”一声。
刀疤脸重重地摔倒在地。
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,口中涌出白色的泡沫。
他的倒下,像一个信号。
囚车内的其他囚犯,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同样的症状。
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,像被割倒的麦子。
每个人都在地上痛苦地挣扎,却不出半点声音。
他们的身体在抽搐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不解。
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招。
很快,整个囚车里只剩下一个人还站着。
贾坤·赫加尔。
他缓缓睁开眼睛,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幅人间地狱。
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些在地上翻滚的“同伴”一眼。
今天早上的那碗馊粥,他没有碰。
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锅里加入一些“调味佐料”。
无色无味的粉末,混在馊粥里,根本无法察觉。
它会随着人体活动,迅侵入血液,麻痹神经。
至于他自己?
他早就服下了解药。
加尔斯一直跟在囚车旁。
当他看到车内这诡异的一幕时,那双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骇。
他停下囚车,快步上前打开铁笼。
一股浓烈的骚臭味扑面而来。
加尔斯看着满地抽搐的囚犯,又看了看那个唯一站着的那个毫无损的男人。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“一个男人,有他自己的办法。”
贾坤的声音平静无波。
“现在,某人准备好去见主顾了。”
加尔斯沉默了片刻,然后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