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一旁拿了筷子给她,“我说过,我会帮你。”
一顿饭吃的两人很是沉默。
回家的路上,两人也沉默着。
车外的夜色深重,灯光随着车辆前行,明暗交界着。
温浅坐在副驾驶位将窗户开了一些。
冷风从窗口灌进来,将她的脸吹得麻木一片,她却毫不在意。
“不冷吗?”他问。
回应他的是沉默。
虽然他也担心她会感冒,却没有阻止她吹风,而是将车速放慢了下来。
回到小区地下室已经是晚上十点。
季辞的手刚碰上车门就听到她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
看到熟悉的场景,她思绪总算回笼。
嗓音哑哑的,“我好像总是在辜负你的好意,也想不起来你的嘱咐。”
“你不用说对不起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的声音在触及她滴落的眼泪时,骤然停住。
手指攥成了拳,手背的青筋浮现,他极力克制着。
递了纸巾过去,“刚刚吃饭的时候,是我语气不好,我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嗯。”她的回答带着浓重的鼻音,头依然垂着,眼泪已经在裙摆上打湿了一小片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流泪。
当初跟季辞分手的时候她没有流泪,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没有流泪,再次见到季辞的时候她也没有流泪。
可是现在,她却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,急需要一个发泄口。
一直独行的人,独自面对着一切,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。
当下这个时刻,就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,所有被她藏起来的情绪倾泻而出。
“浅浅,别哭了。”许久他忍到沙哑的声音响起,“我现在还没有给你擦泪的权利。”
也没有拥抱她丶亲吻她丶安慰她的资格,他只能坐在一旁,静静看着她情绪崩溃。
而他心里如刀绞一般。
她的每一滴泪,都是岩浆一样落在他心上,灼烧得他难以忍受。
——
有了云大博物馆这次遇到谢言修的意外,温浅後面出去看展都要左右观察有没有人跟着。
直到几天後收到谢言修的短信,说是国外业务有点问题出了国。
她才彻底放松下来。
至于那天她在季辞车里情绪崩溃的事情,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。
只是他敲响她家门的频率变多了。
时间不紧不慢过着。
展会也看得差不多了,脑中的想法也基本成型,她开始着手独立策展师的职业生涯。
问过季辞之後。
为了让工作开展顺利并且合法,她特意去注册了个体户,成立了个人工作室,顺利拿到了营业执照。
她从前在行业里有很多人脉,成立个人工作室的消息传出去。
从前合作的客户纷纷过来跟她聊上了几句。
只是大部分还在观望,没有立即委托她策划,因而前期她还算清闲。
很快就到了开庭这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