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陈酒酒失踪,已经过去两天了。
两天里,陈家内部发生了极大的变动,最为明显的,是蔚澈然被夺权。
当初那些被边缘化的陈家旧部,又开始重新接近核心圈。
不过,关于蔚澈然和陈乐道的消息,始终没有流出半分。
看来只是想在不损害陈家利益的情况下,层层卸权。
对于蔚澈然来说,应该算是体面的结局。
裴斯律向裴固元求证过,她爸妈至今没醒过来,病房外有保镖重重看护,禁止闲杂人靠近。
每天进出的只有医生护士。
除此之外,裴斯律还查到,蓝小波和陈酒酒的表舅走得比较近。
蓝小波的那个在瑞士包景区的朋友,就是被陈家赶出去开拓市场的陈至虚。
可是派去那里找的人说,根本没找到他们的身影。
两天的时间,按照裴固元的话说,就是该发生的都能发生了。
裴斯律在医院听到之後,气得差点把裴固元身上插的管给拔掉。
吓得应升萍赶紧找人给拦了出去。
没有这麽着急上位的。
裴斯律现在的状态,已经不能说是疯狂了,用癫狂来形容更确切一些。
人是在他这里丢的,沉甸甸的遗憾和悔恨,压得他透不过气来。
如果当时他带她一起出去就好了。
蓝小波这个大光头老男人,结了八次婚,心思绝对不单纯。
别让他找到他,他一定会杀了他。
他必须杀了他,不然自己今後几十年都会睡不好觉。
蓝小波的确没有带陈酒酒去瑞士,他带她去了挪威。
看极光。
陈酒酒在小学的时候,就对神秘的天空很感兴趣,也一直都想看极光,可是家人以她身体不好,不能去极寒的地方,给拒绝了。
拒绝之後,蔚澈然转天就带陈乐道去看极光了。
年幼的陈酒酒在课堂上,一边上课记笔记,一边偷偷抹眼泪。
暗暗下定决心,以後一定要去看一次极光。
陈酒酒穿着厚厚的衣服,坐在帐篷前面,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小粽子。
蓝小波的光头在极光下反着光。
她伸出手触摸着天空,极光忽远忽近地流动着。
陈酒酒痴痴地仰着头:“真好看呀。我应该早点来看的,可惜爸妈不从不肯带我来。”
蓝小波学着陈酒酒的样子,也在夜空中伸出手,不过他的眼睛看的却是她的手,而并非满天的极光。
她的手白净小巧,柔柔嫩嫩的,不像他的手黝黑粗壮,沟壑遍布。
蓝小波一生爱过很多人。
可最心动的,还是那晚陈酒酒在月光下,对躺在地上的他伸出手的时候。
当时他就觉得无论是傅时立还是什麽别的女人,都不重要了。
以前他一直都把她当成没心没肺的小孩子,她也确实是他看着长起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