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陈酒酒跑得累了,想随意地往地上一坐。
还没挨到地,就被裴斯律拉拽了起来。
“会弄脏衣服。”
“可是,我真的站不住了。上学迟到,我都没有跑得这麽快过。”
裴斯律脱下外套,铺在了地上:“坐吧。”
“这样会弄脏你的衣服。”
“没事,我不喜欢这件衣服,以後也不会再穿。”
正如她,以後,他也不会再见。
陈酒酒坐在地上小声地念叨:“庄园门口怎麽会有蛇呢?下次我得跟波叔说一下,不然会吓跑客人的。”
裴斯律忽然想起些什麽:“你爸妈去哪里了?”
“他们只说有事,但没说什麽事。”
“你给他们打个电话,让他们来这里接你。”
“对哦。不然他们回去一看车里没人,肯定会担心我的。”
裴斯律重复道:“那是我家的车。我上车前,看过车牌号。你以後上车之前,要看清楚,不要被人带着跑了,都不知道。”
可能是觉察出他的情绪有些严肃,她小声地说道:“你家就你家的呗,那麽紧张做什麽呢?我只是上错车,又不是上错人。”
裴斯律听完更生气了:“你怎麽可以说这种话?”
陈酒酒说完也愣了一下。後面这句,确实不太合适。平时都是和朋友们说着玩,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秃噜出来了。
她擡起头看向他,诚恳地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裴斯律转过身没有理她。
陈酒酒从来不让自己内耗,不理她就算了,她也不理他。
过了一会儿,裴斯律转过身来问她:“你怎麽还没有打电话?”
“我打过了,爸妈都没接。”
蔚澈然和陈乐道是典型的,吵架把孩子给吵忘了的人。
他们婚後没吵过几次,而且从来不在家吵。
不会让陈酒酒有不安全感。
之前吵的时间也不长,多数以蔚澈然的妥协收尾。
可是这次不同。
在某些事情上,他并不愿意妥协。
也很难承认错误。
陈乐道和蔚澈然在送陈酒酒上车後,又应蓝小波的约,去了他的茶室。
蓝小波在里面给他们赔礼道歉,说这次是自己没有安排好,婚前有太多事要忙,实在是疏忽了。
陈乐道原本想说没有关系,蔚澈然先她一步说道:“别再有下次。”
两个人从蓝小波那里出来就开始吵,一直到坐上车了,还在吵。
陈乐道和人吵架,并不是质问的语气,更像是委屈地控诉:“你怎麽可以这麽做呢?”
“我做什麽了?”
“公司里有人跟我说,你突然和傅家有合作,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其实,蔚澈然入赘後的生活,并不是很好过。家族企业里,关系错综复杂,每走一步都有人盯着。
再加上蔚澈然做事风格强硬,边缘化了很多陈家居功自傲的人,扶持了自己的势力来互相制衡,有很多陈家的人都恨他恨得牙痒痒,恨不得他和陈乐道离婚。
稍一有风吹草动,都有人给陈乐道报信。
造谣他出轨,更是常有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