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匆匆打着伞回来的男子比划着说唯一离开的出口常年不用,现在雨势过大更是不便使用。
见老妇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,岳华绮趁机提议道,“我们没有坏心,只想找到她说几句话。如今我们走不了,人也在你们手上看着,可否让我们暂住几日?”
岳华绮语气诚恳,不知是老妇人看到她真挚的面容还是淋了雨的模样,又或者有别的考量,她看着有些动容,朝二人比了一个“一”。
一?只让他们留一日可不太够……
可老妇人的意思既不是留一日也不是只留一个人。
而是这里只剩下一间空房,且狭小得很。
但如今也没得挑,能留下已是不易,起码这是间能容身又能避风雨的屋子。
应该算是屋子,毕竟放得下一张床。
这间屋子看起来常年没有人住过,角落都布有蛛网。
岳华绮和陆川的身上都已经淋湿,老妇人找人送来了两套干净的麻料衣裳,两人换洗过後又回到了这件狭小的屋子。
屋内容得下一张床,但容不下两人同时自由出入。
进出需得贴着才能过,所以夜晚如何睡也是一个大问题。
屋小床也小,这床显然只能容一人躺下,腿脚还不能自由伸展。
岳华绮坐在床边无措地蹙起了眉,却见陆川顺势躺在了地上,头意外蹭到她的腿。
“抱歉,眼下只能如此将就一下了。”
屋外在下着大雨,虽说这屋子不漏雨,但石地面凉,这里又如此逼仄,陆川更是伸不直腿。
可若躺在一起,那贴得也太近了些。
岳华绮摇摇头,从床尾爬下,“你等等。”
岳华绮在屋檐下一路小跑,好在这里还亮着灯。
她轻轻敲了敲门,给他们衣物的妇女打开门,疑惑地看向她。
怕吵到别人,岳华绮也比起了手势。
她双手交叠放在耳边,做出睡觉的姿势,又做起了盖上被子的手势。
妇女当即就明白了,但神色依旧好奇,指了指她,两只手靠近贴在一起。
看她的表情,似乎是在疑问两人不是一对吗?
岳华绮不好意思地摇摇头,只能做出两人在闹矛盾的手势搪塞过去。
那位妇女心领神会,抱出一床干净的薄被与枕头,在岳华绮临走时还学她做了个将两个拇指贴在一起的手势。
道谢後岳华绮匆匆跑回了小屋,从床尾爬上,将东西交给陆川铺好。
“你脸有些红,是怎麽了吗?”
陆川打好地铺,看着她不自然的脸色。
岳华绮摇摇头不语,躺在床上,陆川见状吹灭油灯,也躺了下来。
其实在此之前岳华绮一直觉得自己的睡姿很好。
不过或许是一直一个人睡的缘故,也没什麽人见到过她的睡姿。
可这是张一翻身就容易掉下去的木床。
她虽然始终未清醒,但总恍惚觉得自己摔在了什麽东西上,却一点也不疼。
没一会儿又会有悬空的感觉,然後就又回到了有些坚硬的床铺之上。
如此反复几次,陆川又一次睁开了双眼。
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,感受到趴在身上依旧睡得熟的她。
明明秋夜该是凉的,他却忽然觉得有些燥热难耐。
当他想再次将身上之人抱回床上,岳华绮却忽然将手攀着他的肩。
陆川喉结起伏,下意识吞咽,将手搭在额头上小心呼着热气。
最终还是坐起了身,将岳华绮轻轻放回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