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动会
“杨苮祎!杨苮祎!”
恍惚听到好像有人在叫我,头刚往後扭了一半要去看,就被後面的人压着肩背扑上来了。
“叫这麽多声你不见呐。”
我被李连翘往前扑了个趔趄,冲她龇了下牙,抓着肩上的胳膊丢开。
“没听见,快被你压死了。”
李连翘很无辜,她指指陈知默,又指指我,平静地控诉,“我俩在後面起码叫了你有八遍。”
她的话我从来不信,所以我转头看陈知默。
“几遍?”
陈知默笑了笑,伸出三根手指,“三遍。”
我就知道。
李连翘挑眉,疑惑地打量我。
“奇了怪了,这不像你啊,你不是一到放假就兴奋得跟打了鸡血的鸡吗?”
我没好气,“去你的。”
说话一点儿不讲究科学依据,谁家好鸡想不开打鸡血。
陈知默一手一个把我们俩隔开,她夹在中间走,温厚地扭头笑着问我,“国庆节出来聚一下吧,有没有时间?”
“有啊,当然有。”
我们三个聊天加斗嘴,像所有普通的高中女生一样,等我习惯性地跟着队伍拿起餐盘和筷子时,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。
忽然就一愣,几分钟前,还觉得自己没胃口吃晚饭,再几分钟前,我望天望地,心情悲伤得要去跳湖。
转眼,叽叽喳喳,没心没肺。
人是需要朋友的,友情何曾不重要。
不过我确实不怎麽饿,应该是饿过头了,随机选了个人相对少的窗口排着,排到什麽晚饭就吃什麽。
李连翘对我这种自暴自弃的饮食行为很是不满,她说我缺乏对食物应有的热情与尊重,于是她拉着陈知默挑选爱吃的窗口了。
我先打好饭,挑了张靠近过道的桌子,这样比较显眼,以免李连翘和陈知默他们两个打完饭菜挤出来找不着我。
不锈钢餐盘底部稍微不平,放在桌上轻微转悠了一下,餐盘上搁着一碗面,细细的面堆泡在酱油色的汤里,上面放了三片油菜叶,两块小肉以及一层薄薄的葱花。
极其地……敷衍简陋。
我拿起筷子,叹了口气,也算知道为什麽排队的人少了。
尝了一口味道,好吧,难吃。
难吃也没办法了,我挑了一筷子狠狠塞进嘴巴里,快点嚼嚼,咽了。
我在家里总是对我妈做的饭挑三拣四,在外面反而什麽都能吃。
李连翘和陈知默隔一会儿端了香喷喷的盖浇饭过来,红的黄的绿的,色香味俱全,把我眼前的面衬托得越发寒酸了。
面冒着热乎气,一时有点儿烫,为了不溅到对面,我凑近轻轻吹了下,忽然想起什麽,问,“对了,花蕊最近在干嘛?都没看到她。”
陈知默摇头,“我也没见到。”
李连翘嚼着饭,来不及咽下去,又着急说话,只能用手微挡了下,含糊不清的。
“肯定在忙运动会的事,艺术班作为学校的门面,不得整点儿拿得出手的东西,肯定不会像我们一样,上去踢个正步就完成任务了。”
我慢吞吞点头,“有道理。”
李连翘说话急,吃饭也急,“等我去找她,跟她说国庆节出来玩的事,看她哪天有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