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的时候,我会因为不好意思和所谓的自尊心,宁愿跑去打电话问钱浅,问李连翘,都不会选择问他,现在不会了,每个人都在变化,他在改变,我也在改变。
午饭小姨会带着我们出去吃,她总是能找到这个城市里最好吃的小餐馆,有时她忙起来没功夫管我们,就会打发我们去隔壁吃米线。
米线店老板认识我和陆冀为,碰上他心情好的时候,还会送我们一瓶雪碧喝,他一直记得我的大饭量,每次都要调侃我几句。
今天是吃三份粉还是吃五份啊?够不够啊?不够我再给你加!搞得我每次在他低头收银时都要偷偷瞪他几眼才解气。
吃完饭的午後总是困,我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,昏昏沉沉,闲来无事就观察来喝咖啡的客人。
除了几个等小孩辅导班下课点杯咖啡打发时间的妈妈,小姨的咖啡馆里大多是上班族,笔记本电脑打开放桌子上,一直在敲啊敲,累了会去吧台和我小姨聊会儿天,因为他们的笔记本电脑需要一直充电,所以我和陆冀为一般会选择靠里边坐,把带着插孔的座位留给他们。
太困,我眼皮粘连,快要睡着了。
我拿笔头戳了下陆冀为的胳膊:“你困不困?”
“还行。”
“我要困死了。”
“那回家吧。”
“不行,回家没有空调吹。”
“偷偷开。”
我瞥了陆冀为一眼,我就知道,他从来也不是个乖乖好孩子。
“空调遥控器被我妈藏起来了,跟电视遥控器一样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伸了个懒腰,拉了个哈欠,惨兮兮地感叹着:“你说,我这过的是什麽日子啊。”
陆冀为看了我一眼:“夸张。”
“没关系,”我拍拍陆冀为的肩膀,顺便按着他的肩站了起来:“让我去化缘一下,看我的。”
小姨在跟客人聊天,我就去找小栀姐姐要咖啡喝。
小栀忙着洗杯子,我乖巧地挪过去帮她一起洗,小栀姐姐扭头看我,眼神警惕:“干嘛?”
我娇羞地笑:“我想喝美式。”
“小孩儿不能喝美式。”
“可以喝。”
“不行,必须加奶。”
“我不想喝奶,我牛奶过敏。”
小栀气笑了,擡起湿漉漉的手没擦就过来揪我的耳朵:“合着前几天那些牛奶都喝到猪肚子里去了是吧?”
我小声地嗷嗷叫,目光扫到陆冀为,他正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我,嘴角还有笑意。
一点儿忙不帮,还笑,笑什麽笑。
我和小栀在角落小声地吵架打闹,客人和小姨看着我们也笑了,小姨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。
“店里快让你喝穷了。”
“不会的,等我工作赚钱了可以给店里投资。”
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好笑,反正我小姨他们三个人笑得前仰後合的,也笑得我脸火辣辣的。
小栀洗干净手给我做咖啡,我惹人烦地凑过去,再次小声提醒了她:“我要美式哦。”
“不可以,你会拉肚子的。”
我捶着桌子叫:“我要美式!我要美式!”
我小姨嫌我啰嗦,手一挥,跟小栀说:“给她做美式,加双倍浓缩。”
小栀一怔:“这。。不好吧?”
我小姨莞尔一笑:“没什麽不行的,剩一滴我就割开她的脖子,灌下去。”
小栀无声打了个哆嗦,我也非常识相地一句话不吭了,默默溜回了座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