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家。”这倒是没什麽可骗他的,这会儿雨下的缓,打在屋顶的声音都如江南一般,院内那棵树明早该翠绿翠绿了。琉璃心想。
“这会儿的雨声的确像江南。”
“表哥。”
“嗯?”
“静婉此生还能回江南看看吗?还能再回去听听吴侬软语吗?”这样问着,一心酸,竟落了泪。
“江南有什麽好?你在江南受的罪还不够吗?”
“江南……”琉璃哽咽住,片刻後才发出声音:“江南属实不好。”
林戚听出她的异样,起身掌了一盏小灯,探到她面前,看她侧躺在那,梨花一枝春带雨。
心中竟是起了怜惜,伸手抚去她的泪滴,责备了声:“总是哭。”
说罢灭了灯躺回去,不再作声。
温玉站在门外,听到屋内的声音止了,终于忍不住泪水糊了满面。司达站在一旁无所适从,只得递她一条帕子,温玉却推开他的手,狠狠瞪了他一眼,跑了。
她没有撑伞,又下着雨,司达不放心,向前追了两步,又停下朝琉璃的屋子望了望,而後下了决心追温玉去了。
温玉跑进花园中,站在花园中淋雨,司达亦停下,站在她身旁。
“你走。”温玉要司达走,她不想看见司达。
司达一动不动。
“你走。”
司达仍旧不动。
温玉伸手用力推他,朝他轻吼:“你走!”
司达岿然不动,任温玉如何推他都不走,温玉发了狠,更加用力,身子却向後倒去,被司达一把捞进怀里。待她还想撒野,司达已吻住了她。
他脸上的刀疤在雨夜里格外狰狞,吻又是恶狠狠的,温玉被他吓傻了,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,却被她找到先机,吻的更深。
这对温玉来说是头一回,从前她所有少女怀春都是林戚,梦中的林戚温柔的狠,哪里像司达牲口一样!
然而司达不同以往的掠夺,却让温玉感受到了悸动,渐渐便顺了他,任由他将自己抱进一旁的凉亭。
司达却停下来,沉着嗓子对她说:“女子不宜淋雨。”
温玉擡眼看着看着他:“怎就不能?”
“我说不能就不能。”司达语毕脱下身上的褂子拧了拧,罩在她头上:“走罢,被人看到了不好。”
“不走。你得与我说清楚,适才是怎麽回事?”
“你当真不懂吗?我心里有你,日日惦记你。你却不看我一眼,你的心思我懂。”
“你懂什麽?”温玉狠狠瞪了他一眼,钻进了雨中。
琉璃在床上,听到外头两个脚步跑远,又两个脚步一前一後走近,心道这倒是不寻常。
“表哥。”
“嗯?”
“还不睡?”
“不睡。”
“那咱们说会儿话吧?”
“说什麽?”
“说说表哥可曾属意过哪个女子?”
这个小狐狸在套自己的话,林戚清楚。
却还是开口与她说话:“倒是有一个。”
他起身点了灯,放在她床头。
琉璃侧躺着看坐在眼前的他。
“是谁?”
林戚笑容温暖:“眼前人是心上人。”
而後看着琉璃的一双眼睁的很大,林戚心中莫名动了一下,忍不住将头覆过去,吻在她唇上。
却感觉到眼前不自觉紧抿了嘴唇,而後状似无意的翻过身去:“为了做长安人,近几日每日都食生蒜呢!”留一个脊背给他。
心中担心他会震怒,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声音,忍不住回身看看,唇却落入林戚唇中。
林戚被琉璃蛊惑了,他太久没碰女人,眼前这个活色生香,令他把持不住。
狠狠的吻她之时,亦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。琉璃将手放到他胸前想推开他,却感觉到手下的异样,他的心跳,在另一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