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鼻子里哼哼一句:“有今天没明日,得过且过。可惜临了临了,竟然要做个寡妇鬼……”简直阴阳怪气。
林戚正在桌前写信下,听她满嘴胡言,放下笔到床前,一把将她从床前捞起,狠狠吻住了她,口中的话也是狠:“在你上路前让你吃顿饱饭……”
琉璃见惯了风月,竟也被这句烫红了脸。
他这是与谁学的?愣神之际,林戚已离开她,看到她嫣红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有生之年竟然看到鸨母脸红?”
嘴上不饶她,心中却软了软。
眼下不是好时机,等了了这档子大事再好好收拾她。
将她推回床上给她掖好被子:“鸨母倒是不用怕,你还是留着命与本王大战三百回合吧!”
琉璃连连吃瘪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:“先缴械的是王八蛋!”
牙尖嘴利。
林戚忍不住笑出声,回到书案前写信。来信的是当今圣上,问他淮南剿匪是否顺利,林戚将蒋落被俘一事大体写了,便将信交给信使。
琉璃直磨蹭到天黑透才去红楼,到了红楼,招来小厮问了今日的情况,倒是没有什麽特殊的,那商队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吃住在红楼里,哪里都不曾去。王掌柜出去过两回。
琉璃也不愿再问,晃悠悠去喝糖水。小十七好几日没见到她,这会儿要睡下了,见她来了,蹦跳着过来与她说话。
小十七说这两日寿舟城里总过骑马的人,他都不识得。
琉璃问这些人都去哪儿啦?
小七说都奔着知府府宅去啦!琉璃眼扫了扫知府府宅,哼了声。
说来也巧,蒋落选的那个宅子,是她那会儿喂巨犬的那一个。距离林戚的府宅不远。
那院子里琉璃很熟,是那巨犬带她逛的。
琉璃一边喝糖水一边又将那宅子想了一遍,後门旁边,有一个小门,专供巨犬出入。
喝过糖水又揪着小十七考了许久功课,这才放他去睡。
老板娘丢给她一个饼子:“喏,自己做着吃的。你尝尝。”
琉璃扯开一块放进口中,霍,好吃。厚颜无耻跟老板娘多要了几个,揣着走了。
牛鬼蛇神都到了寿舟城,琉璃自打离了长安城,还未见过这麽大阵仗。
这些人都为秦时而来。
琉璃陷入深深思考中,一匹马停在她眼前她都不知,待她缓过神来,马上人的马鞭已抽在她身上:“好狗不挡道!”
“谁他妈这麽大胆!”琉璃怒目而视,看到斗笠下二皇子那张可怖的脸,心中一紧。
嘴上打了颤:“你……你是何人?”
二皇子承玺的眼阴鸷的狠,微微眯了眯,手中的鞭子又要抽下来,被他身边人的马鞭拦住。
那人冲承玺摇摇头,承玺又看了看琉璃,收起马鞭,浅浅吐出一个「滚」字。
琉璃逃的可谓连滚带爬,在雨雪夜中消失了。
到了林戚府上一把鼻涕一把泪,先脱了斗笠,又从袖中拿出小饼扔到林戚书桌上:“给你的!”
接着抹抹眼泪拉起衣袖:“您看!”
刚刚已有人将此事报给林戚,这会儿看她的伤口,赫然一道血印,眉头皱了皱:“怎麽回事?”
“被那天看到的那个恶鬼抽的!不小心挡脸他的马,二话不说就抽人!怪不得长的丑!感情是心恶面才丑。”
琉璃眼泪落的凶,林戚一言不发,去拿了烧酒和棉花:“忍着点,不好好清理,以後你会落疤。”
擡手擦擦琉璃眼泪:“你暗镖呢?为何不射他?不是说学会了?”
“他身边还有……丝……疼……”琉璃嚎哭出声,林戚手上的动作轻了几分,轻轻用嘴吹了吹。
琉璃缓解些了,这才说道:“他身边还有人。怕打不过。”
“你倒是识时务。”林戚帮她胳膊擦干净,顺着那伤口的方向看过去,前胸似乎也伤了,手指了指:“得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