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
林戚拿起被子拉到琉璃脖子上,想了想又从脖子上拉了下来,往复几次。
眼睛在她的藏式之宝上流连,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下作,轻咳了一声,终于起身慢悠悠向外晃去。着实让蒋落好等。
“知府可安然无恙?”林戚行至他身前,上下打量他。
蒋落站的笔直,任林戚打量他:“看来江湖传言秦时是义匪不假,知府将他审成那样,他竟未动知府分毫。算是大义之人。”
蒋落嗯了声算是认同。“今日前来,是与大人商议剿匪一事。”
“依本王看,知府还是将剿匪的事放一放,去管一管自己的家贼。”林戚手揣在衣袖间,朝他笑了笑。
“下官不懂。”林戚不明就里这一句,扰了蒋落心神,他的确不懂。
“去问问蒋夫人,或是看看府内多了什麽人,再不济,去街上打听打听,看看这寿舟城近日过了哪些人。知府知人善用,这点事,难不过知府。”说罢朝他眨眨眼。
蒋落彻底被林戚搞糊涂了:“大人不妨直说。”
“知府的家事与本王无关。”林戚讲了这句,挥了挥衣袖,算是送客。
蒋落从王府出来,心中犯疑,欲叫身边人去问,这才想起身边人是程璧的人。
眼下这黑夜无尽,想来也查不出什麽。想起适才起的那场火,便从升仙街穿到百花街,直奔红楼。
这会儿一旁的青楼热闹极了,只有曾经的青楼之王红楼这会儿断壁残垣漆黑一片。
他站在外头看了会儿,总觉得这把火蹊跷。过了许久才转身向回走。
林戚说那些话是什麽意思?有心想问问程璧,然而回了房,看她正睡的沉,又冷静下来。
林戚惯会耍心机,很有可能是在离间自己和程璧。
这样想着便觉得适才他讲的话简直居心叵测,减衣上床,沉沉睡去。
他睡了,程璧却睁开了眼睛。今日红楼失火,商队被分散到客栈,打乱了程璧的计划。
这火来的蹊跷。眼望着窗外,心思烦乱。忍不住披了衣裳出了门,朝後院那间隐蔽的屋子走去。她走了,蒋落却睁开了眼……
===
琉璃半梦半醒之间翻进一片温暖,这种暖在淮南寒彻骨的冬日尤为难得,又向这片暖中滚了滚,直至彻底被包围。
林戚被她拱醒,伸手捏住她鼻子。琉璃试了几回鼻子都无法出气,终于睁开眼瞪着林戚。
“再瞪本王试试?”
眼珠转了转,目光幽幽转明,手拉下他的手,放到自己脸下枕着。
林戚被她看的心慌,轻声问她:“怎麽了?”
“大人瞅着像奴家的一个故人。”
“?”
“那故人生的好,极好,不比大人逊色多少。心肠却歹毒……好好一个人,整日总想着害人,见不得旁人比他好。”
“你那故人後来如何了?”
“後来不大清楚,听闻下场不好,好像是被人投了毒变成了一个二傻子,因着生的还不错,被卖给一个老妖婆做面首……”
琉璃叹了口气:“哎,可惜了那张脸……”
言罢看林戚,他面色不好看,跟刚吃了屎一样,连忙伸手摸他脸:“您放心,您位高权重,谁敢给您投毒?”
“现如今鸨母好像不怕本王了?”林戚捏她脸问道。
“大人威严永在,奴家自然是怕的。十分怕。”琉璃郑重点头,将他的手掰开:“但咱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您说对吗?”
“嗯……”林戚点点头,而後问她:“为何放火烧红楼?”
“……”琉璃仔细瞧他面色,想看他是不是在诈她,然而他面色如常。
琉璃唇动了动,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,钻到林戚怀中用他衣裳抹眼泪,哭的梨花带雨。
林戚也不作声,冷眼瞧着她哭,待她哭势收了,这才说道:“为何烧了?”
“刚巧商队来那日奴家被打晕了,送到了知府夫人那里。世上哪里有这样巧的事!这商队分明是知府夫人的爪牙。
那知府夫人惦记大人,羡慕奴家整日与大人睡在一起,不定以後要使什麽坏。
加之那商队住了这麽些日子不走,小厮问过好几回都说再住住看……奴家一寻思,铁定不是好事,还不如烧了给知府夫人一个下马威……”
琉璃讲到此处,竟又嘤嘤哭了起来:“招谁惹谁了?开的好好的红楼,不知怎的这些日子竟招些牛鬼蛇神……”
林戚看她哭的狼狈,心中明明知晓她在哄骗于他,仍旧有些心疼。
将手搭在她肩膀轻声说道:“好了好了,不哭了。”
他这样柔情蜜语,落在琉璃眼中那就是定然有诈。
“想赶人还不容易?你与本王说一声本王寻个辙子将人赶走不就结了吗?至于烧红楼吗?那红楼究竟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?”林戚说道这里,感觉到手下女人的肩膀顿了顿。红楼果然有东西?
“不好给大人添麻烦。”
“烧了红楼,做不成鸨母了,接下来如何打算?”
“奴家之前在乡下买了院子,这会儿红楼烧了,刚好断了在寿舟城扎根的念想了。寻思着这两日就收拾东西滚回乡下去,种田养鸡,再嫁个体格好的庄稼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