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夏的头发上有股淡淡的皂香味,很熟悉,他被子上全是。
“穆秋。”
“再叫一遍”
穆夏疑惑的擡头,眼神在那颗糖果上停留了很久。
她看到男人眼里浮现出了她看不懂的东西,只觉得好像要被吸进去了般。
穆秋的手很紧,她没办法馋着糖,努力张口矫正着口音。
“…秋…”
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麽,但穆秋知道。
穆夏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般,穆秋就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人,是亲人,是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穆秋摊开手指,那里有个棒棒糖,屋里买回来了很多个。
穆夏开心的拿起来就准备往嘴里塞,结果就是难吃…
意识到皮没撕开,她又示意穆秋赶快。
“在叫一遍,我想听完整的。”穆秋把下巴放在小孩的头顶说着。
穆夏:“…”
算了想吃糖,忍了。
“唔…秋…”天知道她说出来费了多大劲。
男人抱着她手的手一顿,然後剥开糖纸给她吃,声音悠悠的传来:“以後叫哥哥,我给你买很多好吃的。”
“啊…!”穆夏擡头星星眼笑的灿烂。
窗户境面印着一大一小两个人,窗外秋风萧瑟,室内温度确很暖和。
穆秋摸了摸她的头。
这一切都这麽不真实,他讨厌小孩,那种只会带给他无尽的烦躁和磨难的幼崽,想不通哪里称得上可爱。
後来,长大了他开始厌烦一切比他小的人,那种不分青红皂白,将一堆愚蠢至极的事丢在他的身上的行为,幼稚又可笑。
甚至有段时间他都有些厌恶自己,厌恶自己为什麽是个小孩。
在再到後来,他的症状并没有好,还在变大,已经上升到了所有人,不过他很早就学会了隐藏,这没什麽。
医生说这属于刺激泛化,但他有时候不敢茍同…笑笑不以为意。
“唔…”
“痛痛…”穆夏鼓着脸蹬了穆秋一眼,小手去推男人捏着她脸的手。
“抱歉。”
脸上带着笑意,有个鬼的歉意。
穆夏生气的一口咬牙他的手上,还好犬齿没消失,硬生生的给人咬了个红印子。
男人没反应,表情淡淡。
泄气…
穆秋:“好吃吗?”
“哼…”还没哼完,穆秋把她的捏着棒棒糖的手拽了出来,张口咬住。
穆夏:“…”
瘪嘴,垮脸,皱眉,泪出。
“呜——哇——”
然後就是贱之後的收场,穆秋给了两个糖作罢。
事实证明,小孩还是有些吵,但他现在不觉得难受,甚至乐此不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