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有些怕了。
裴彧的沉默,好像发起进攻前,沉默的号角。
但黑暗中,却有一只手携起她的手。
“打疼了麽?”
“疼……啊?”许银翘有些发蒙。
那只手轻轻缠绕上她的手指,指腹打着旋,轻轻揉捏许银翘的掌根。她确实打起人来,自己发疼,裴彧这麽一揉一按,许银翘反而有些心虚。
他的脸,应该更疼吧。
裴彧的身体凑近:“疼就对了。银翘,打人不打脸,尤其是男人的脸。你看,疼了吧。”
“你无耻!”许银翘甩开裴彧的手,他却更加黏了过来。许银翘越退,裴彧就越紧逼,直到许银翘的後背贴上冷冷的拔步床栏。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麽?”
她现在知道慌了。
男人含笑的声音飘过来:“我要干什麽,银翘不是最清楚的麽?”
“我不会……你不会得逞的。”许银翘被逼到墙角,犹如困兽,内心却猛地平静了下来。
很快的,就算是痛苦,忍一忍就过去了。
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。
裴彧注意到了许银翘过分紧张的举动,伸手想要掰开她的手指,但许银翘不知哪来一股力气,捏紧了手,竟让裴彧一下两下没掰动。
裴彧终于注意到了许银翘的异常。
“你以为我要干什麽?”他不再向前,许银翘身上那股大山般的压迫感,变小了些。
“过来吧,风冷了。”裴彧说着,身子更後退,回到了铺设被衾的地方,“别在那边坐着了,冷。”
说着,将许银翘一拽,许银翘不防,身子一下向前栽倒,几乎要在床上以头抢地。但是,额头撞到的,不是柔软的被褥,而是个带着弹性的胸膛。
裴彧叫了一声,揉了揉自己尖尖的下巴颏,许银翘这才反应过来,她一头撞到了他的身上。
“还真是个铁脑壳,牛脑袋。”裴彧嘟囔着,伸手揉了揉许银翘的头发,像是要从她头顶上找到一根角似的。
“就是铁了。”许银翘小声抱怨,“你让我过来,是让我被你抱着睡?”
“……是。”
黑暗中,裴彧的声音,听起来有些委屈。
许银翘忽然有了兴致:“你大半夜过来,不会是为了给我暖床吧?”
说道暖床两个字,许银翘的脸颊不知道怎麽回事,烧了起来。她赶忙用冰凉的手去贴面,但手被裴彧握热了,已经失去了冷静的效果。
她只好让脑子如同发烧发昏般地继续烧。
“不然呢?你以为我会做什麽?”裴彧反问。
真嘴硬。
许银翘对裴彧这幅样子有些新奇。
如果换做以前还没有失忆的裴彧,把许银翘逼到墙角,下一步,肯定是要剥去她的衣服,打开她的双腿,干一些……两个人都享受,但是她并不是那麽热衷的事。
但是,现在……
到底是什麽,让同一个人在同一件事上,有了截然不同的表现?
许银翘忽然福至心灵,内心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她这麽想了,也这麽问了:“你……不会还是个处子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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