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彧伸出长臂让许银翘枕着,另一只手抽出放在许银翘腿上,组成了一个有意无意环抱的姿势。
“不过若是你提出来,我或许会换一种方式。”
裴彧的声音响起。
“什麽方式?”许银翘问。
“更私密一点。”
裴彧说完这句话,手上又动了起来。
“比如这样,你就能和我说真话。”
许银翘被他勾得上火,不一会儿,便沦陷在快感之中。
裴彧的腿抵住了她不断逃离的动作,许银翘被禁锢在原地,承受者汹涌的快意。
她紧紧咬住牙关,唇齿间还是泄出嘤咛之声。
终于,许银翘眼前直冒金星,身子软得像一只猫,低低喘着气倒在裴彧怀里。
她的魂儿飞到九霄云外,口中还是不忘刚才的话题:“若是殿下真的想跟我什麽……”
许银翘侧目,裴彧的眸子在黑夜中犹如某种曜石,专注而富有精神。
许银翘被他看得有些动摇,闭上眼睛,讲出了想说的话:“那便给你的妻子多一点信任吧。”
“至少,落在我身上的事情,得先告诉我。”
两人都对许银翘指代的事情心知肚明。
避子汤一事,还是留下了一个疙瘩。许银翘每每想起,都对自己得知真相时内心如针砭刀割般的疼痛记忆犹新。
她是如此卑微,又如此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殿下的眼里容不得谎言,也容不得背叛。这一点,我还是一个司药监宫女的时候,就已经领教过了。”
“但是,殿下您在希望我对您真诚以待的同时,却对我以矫饰,欺瞒。我如今读了书,终于知道,有一句古话,叫做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殿下,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,我所不欲的,也是不真诚。”
“这一点,您能懂得吗?”
许银翘的声音很小,在裴彧听起来,像一个卑微的请求。
他轻轻拍了拍许银翘的肩膀,感受到身下女人微微的颤抖。
许银翘因为激动而战栗。
她想,自己或许真的应该早些读书。她从没有一天想过,自己的嘴里能说出这麽引经据典,有理有据的话。
裴彧倾身上来,在她嘴上轻轻啄了一下。
好像是他第二次吻她。
许银翘脑子发蒙,心里下意识想道。
“皇妃说得有理,我省得了。”裴彧的回话很短,但落在许银翘耳朵里,她瞪大看眼睛,感到不可置信。
在许银翘的印象里,裴彧很多时候都有点刚愎自用。
她理解他的这一种性格。
少年将军,独当一面,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。有的时候,说话做事过于绝对,对自己的判断丝毫不怀疑,是很正常的。
所以许银翘从来没想过,是裴彧先低头。
裴彧千般不好,万般不好,有一点却是无可指摘的。他至少在谈话的时候,把许银翘当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她的心中涌出淡淡的喜悦,冲刷着堆积已久的沉疴。
裴彧一点一点顺着她的秀发抚摸下去。许银翘一头乌黑的长发柔软,顺滑,像一匹上号的绸缎。裴彧入手轻软,就像团着朵云。
他颇有点知错能改的意思,道:“以前的事,是我不对。避孕之药,实在有不可言说的原因。我吩咐李军医开的药方,乃是经过减量,应当不会对你身体大有损伤。不过你馀毒未清,这几日,我都不会入身。”
许银翘被他最後一句话点醒,才发现,裴彧这次的举动和往常不一样。
往日兴致来了,他便横冲直撞起来,哪有如今日这般,慢慢耳鬓厮磨的。
许银翘心里不知该为裴彧的考量高兴,还是该为他的谨慎周全失望。她的脸半埋在他胸膛前,含混不清得“嗯”了一声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“那以後呢?”许银翘问,“以後,便都不入身了?”
裴彧似乎在思索。
他的语气不大肯定:“以後的事情,留到以後再说。说不定,我担心的那件事有了解法,我们便能重回从前。”
许银翘不知道裴彧为什麽一定要为自己避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