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自习,夏煦钰累得手腕疼,下巴放在书上,撇嘴说:“这辈子就没有写过这麽多试卷头大。”
“试卷多不是很正常?你读初中没写过这些?”褚沛彰不解道,他还不知道夏煦钰的情况,所以满脸的疑惑,揪着自己额前的碎发,用点劲也不疼。
夏煦钰啊了声,茫然道:“我没和你说该是我妈没和你们说?”
褚沛彰嗯了声,语调上扬,“说什麽?”
“没说就算了,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。”夏煦钰不继续讲,原以为母亲会把她的很多事儿,事无巨细讲出去,现在看还是给了她面子。
夏煦钰以前比现在还要不服从管,在S省的训练馆里经常会和教练怼起来,有时也会说几个脏字,但比起教练员的打击和打压,她的反击算不上什麽。
夏煦钰原先还和很多小朋友一样,接受着大人们的语言压力,可後来她看到大队员和大人叫板,也就学到许多。
加上她和夏纨蔚是一个教练,可对于姐妹俩的训练方式,因为一个没有进入到更好的队伍,所以期待着妹妹可以做到,没想到也是个刺头,而且没有心气,从开始的喜欢到讨厌。
正是什麽都学的年龄,就把暴脾气都学习了,好在只是性格,三观方面养成得比较好。
李芳华碰到不会的题目还是需要询问後面的人,褚沛彰多教一个人不是问题,旁边邹博不开心,很明显地甩脸色,并且还制造噪音打扰别人学习。
夏煦钰听在耳边特别不舒服,不满道:“干什麽?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就出去,吵死了。”
邹博都还没说什麽,就被褚沛彰眼神提醒,他艹了声,蹙眉说:“真你妈无话可说,人应该是食物链顶端,我现在变成了底端。”
“知道就好,别说话。”褚沛彰嘲笑道,就邹博这个性格,也就家里人降得住他,不过有时也不一定。
李芳华从来不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,总是闷声地看着,但邹博要是眼睛望向她,会立马躲开,沉迷于写作业的两人也没有发现秘密。
晚上是夏母开车接她,顺带着把褚沛彰带回去,夏煦钰坐在副驾驶,一只手玩着手机,一只手抓着安全带,她对自己妈妈的开车技术还是不大相信,毕竟考了驾照十几年都还会出现擦碰这一类情况,明显不能算老司机。
“煦煦,之前妈妈没有和你说,不管是在学校还是未来你要去工作,都要收敛着自己脾气,不要动不动就想出这种极端的方法,你可以解决,但这一类并不适合你,明白吗?”
“虽然见识多,但你还小,做事莽撞点,长大就会弯绕了。”
夏母的唠叨从上车到家门口,夏煦钰突然觉得褚沛彰也挺可怜的,竟然和她一起忍受。
“你姐今天过来了。”夏母到家门口才说,“你的事情我已经告状了。”
夏煦钰上一秒笑,下一秒苦,表情变得太快,褚沛彰都没有反应过来,眼见人下车,“你爷爷已经睡了,到家里拿点吃的再回去写作业。”
夏纨蔚是带着无名县城买的特産回家,徐永光在那边也很辛苦,说是送,但她最後还是把钱给了他妈妈。
“姐。”夏煦钰面对她的时候小心翼翼,坐在旁边老实地把书包放好,连着肩带都反过来看上去不乱,像个乖宝宝正襟危坐。
夏纨蔚把袋子里的东西拿给她,“你这买的,你之前总好奇那边的特産是什麽,现在买来了记得全都吃掉,不许浪费。”
夏煦钰啊了声,“这麽多,吃不完,你拿点回去。”
夏纨蔚摇摇头,整理着裙角说:“你在学校自己知道要做什麽,短时间看不出你成绩的变化,妈妈说褚姨的侄子和你是同桌,也是今年的中考状元,在他旁边好好学。”
夏纨蔚没什麽话必须说,早在入学前後都嘱咐,现在也已经九点,她不再逗留,起身拿着包说:“我先走了,等寒假你和妈妈再去学校宿舍。”
褚沛彰和夏母在旁边,前者像见了鬼,绝对的这不是夏煦钰,後者见怪不怪地喝水,慢慢走出去略微焦急,“开车慢点,夜里有大雾,转弯前後都注意点,县城房子装修了还不愿意去住,每天待在学校里也憋得慌。”
夏煦钰依依不舍抿嘴注视姐姐离开,楚楚可怜地想让人安慰,结果她自己深呼吸迅速收住,变脸之快褚沛彰安慰的话都卡在嗓子眼。
“你还有事吗?回去写你的作业。”夏煦钰提着包不客气道,褚沛彰每次来都得顺点东西,哪天家里都因为他要变穷了。
褚沛彰讪讪地离开,外面夏母还在叮嘱,比起对小女儿的放心,大女儿工作了也是害怕她出一丁点事,别家都是疼小的,夏家却对大的宠爱有加。
夏纨蔚朝褚沛彰轻轻点头,接着打开车门,一切行为都是慢条斯理。
褚沛彰回家还在嘀咕明明是姐妹俩,都是一个父母生的,怎麽差距就这麽大,尤其是夏煦钰经常带有戾气的事情,而姐姐只一眼就能看出性格很好,不像是会发火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