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小姐隐秘的巷子里,开着一家很少有人知道的烧烤店,进入後褚沛彰就知道哪里不对,开店做生意自然是要到人多的地方,在这犄角旮旯自然是赚不到钱。
店老板笑嘻嘻欢迎两人,瞧见带来一个陌生的人,就像打开了话匣子,隔着口罩都那麽看出兴奋,而褚沛彰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吸毒後的症状。
褚沛彰本想冷脸走进去,嘴角的抽搐还是让他克制自己脸上的表情,像是自来熟的进去打开一瓶啤酒,倒入自己的杯子里,是知道自己酒量的,和林正岫吹过,如今倒是有了用处。
酒量算不上好,一直以来都是令人诟病的一个问题,可酒品是好的,醉了就睡觉,不像别人耍酒疯吐的上吐下泻。
“爽快啊兄弟,你能喝酒吗?”王晨瞧他都这样了,自己也不甘示弱地满上一大杯,啤酒喝着没味,正要给褚沛彰倒上,被他立马推开,求饶般地摆摆手,“喝不了一点儿白的,要想喝痛快我还真的只能是啤的。”
王晨也不强迫别人,毕竟今天这大单也是褚沛彰愿意冒着风险送过来,不然又得小半年手头拮据,也因为他这个行动和陈威的那通电话,将人放在了自己阵营,夺取了部分信任,只是并不知道自己的下家都已经被警方看住,即使卖出去了,最终的结果也是销毁。
烤串上的辣椒褚沛彰看到後内心想着办法拒绝,说对辣椒过敏未免太牵强,嘴巴的疼痛让他找了个看似不是那麽勉强的理由,指着那烤串上的辣椒说:“吃不了一点儿辣,瞅瞅我这嘴巴,口腔溃疡都好几个。”
褚沛彰说着就给人看自己嘴巴里的泡,两三个分散在不同地方,王晨都被烟呛到,咳嗽几声说:“得,看来我这找到你的烤串是吃不上了,不行你到外面买点别的,回来和我哥一起喝一顿,晚点回去没事儿吧?你家里人会不会说?”
褚沛彰装作忧郁,委屈巴巴地说:“我没家人,孤儿,扯这不开心的事情干吗,来点儿花生米就好,也别去外面买了。”
起身离开小巷子,哪怕昏暗吵闹依旧可以听到後面的脚步声,不放心就是不放心,才第一天对他是该谨慎些。
褚沛彰在小卖部买了烟坐在前面的台阶上抽,像极了失恋人伤心忧愁的无家可归,眼眸凝视前面楼房的灯火,是他曾经唾手可得,如今是自己亲自放弃,可他不後悔。
那天林正岫问他们谁愿意去的时候,和他一样的几位男生都开口想要去,最终选择他也是冥冥之中,或许是命中注定让他参与这个项目,而林正岫也在上半年的行动中暴露受伤,而他和郑廷灿已经接替了那个空缺的位置。
褚沛彰的失神在店老板眼里就和戳了别人的痛苦,才会这样失落,回去就和人咬着烤串说:“看把人小夥子说的,都整自闭了,人家没父母和我们可不一样。”
褚沛彰即使表现出来是一个孤儿,可他们有父母有妻儿却干着丧尽天良的事情,只要能赚钱就什麽都愿意做,哪怕让人生死不渝都愿意。
万家灯火中有人在黑暗中前行,做着别人不敢做的事情,有人处在光亮却伤天害理,不珍惜自身现在所拥有的,迟早有一天会像老一辈讲的万劫不复。
刺激的辣味唤醒五官,本来因为山路难走而想要吐出去的身体,因为飘来的香味缓解许多,夏煦钰靠着椅背很是开心,脚靠着旁边的小石砖,“然後呢?然後你就把东西丢了?”
王建国昂了声,“对啊,那时候老叛逆了,爸妈说什麽都没用,说要好好学习也不愿意,打小成绩就不好,但家里人和老师都说我脑瓜子聪明,只是不愿意学,现在想想也是,我这麽聪明帅气不好好读书可惜了。”
“那也逃不过被绿的命运。”扎德致命一击让高安把刚喝到嘴巴里的气泡水吐出去,指着他骂道:“操,你要是这样我就得把你黑历史讲出去,去年是谁想妈妈还哭出来的?那麽大一个哥们还因为想妈妈哭,羞不羞啊。”
扎德也不怕别人说他,想家里人而哭又不丢人,比起高安被绿还是说得出口,“拉倒吧,就你这熊样,改不掉下次被绿的命。”
夏煦钰见两人又开始扯这个话题,眼神警告两人,“行了啊,老说别人痛楚也不是什麽好人,开玩笑一两次就行,总说让高安脸去哪里,这是刀不扎在身上不知道痛。”
王建国连连点头,看不下去地帮衬道:“就是你个渣男还有脸说我高哥,人家是正儿八经谈恋爱,你是什麽?你是正儿八经地糟蹋别人小姑娘,那差距可远了,今儿谁都不许欺负我高哥。”
现在说得底气十足,到宿舍被扎德按在床上用枕头打的时候,就是求饶的倒戈,完全没了现在的架势。
夏煦钰把韭菜里面的火腿挑出,小盘子很快都是肉,撒上孜然粉和甘梅粉,混在一起的味道是她喜欢的。
“姐,得亏你不怎麽做饭,不然我们等你就得被毒死。”王建国眼巴巴瞅着她盘子上黏糊糊的那几坨,实在是令人难解,“好吃吗?又咸又甜的。”
夏煦钰点点头递过去,“尝一尝,不吃就别给我露出这表情,影响我胃口。”
“这孩子每天和没睡醒一样。”
夏煦钰的吐槽总会在前面加上这孩子三个字,年龄原因让她渐渐担负身上的责任,而比她小的这些少年坚守在山区有的因为学业不放弃,有的守在老人身边不愿外出,也有的因为心中理想而留守在山脚下,大家来自各个地方,却做着同一件事,相聚在此处共同砥砺前行,将这块山区守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