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茸茸的狗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刺痛了西里斯的眼皮,他在剧烈头痛与口干舌燥中醒来。
莱姆斯推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深紫色药剂,“把这喝了,醒醒酒。”
西里斯接过醒酒药一饮而尽,感觉混沌的大脑稍微清晰了些。
“我昨晚没发酒疯吧?”他揉着抽痛的太阳xue,记忆停留在婚礼上自己一杯接一杯灌火焰威士忌的画面,後面的事一片空白。
“你醉得不省人事,我和詹姆把你扛回来的。”莱姆斯坐在床边。
不,不全是这样。
事实是某个家夥发酒疯跑去敲响了克洛伊的家门,最後是克洛伊半夜三更亲自把这只醉倒的大狗拖回了波特家。
西里斯松了口气,幸好没做出什麽更丢脸的事。他完全没注意到莱姆斯眼中一闪而过的细微不自然,也没怀疑这段记忆的真实性。
就在这时,他放在床头的傲罗警戒哨开始发出尖锐响声。
紧急任务。
当他赶到魔法部与克洛伊汇合时,她已整装待发,穿着笔挺的制服,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坚毅冷静。
鼹鼠柯林在穆迪的审讯下说出最大买家埃弗里的名字与相关证据,逮捕埃弗里的审批也刚下来。
上一次,因证据不足而无法抓捕埃弗里,这次,整个行动组都决心一定要将他逮捕归案。
“西里斯,”克洛伊公事公办地点头,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移开,“穆迪和迪歌已在埃弗里老宅,我们负责支援。跟上。”
西里斯默默跟上。
他总觉得好像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。
穆迪的魔眼疯狂转动,扫过埃弗里老宅地下室里那三个闪烁着诡异荧光的玻璃容器,里面漂浮的人脑依旧在跳动。
“人还没跑远”穆迪利落地转身,魔杖警惕地指着四周,“我和迪歌去追,你们两个,处理现场。”
下完指令,他便和迪歌冲出地下室,像迅疾的灰色风暴,去追踪逃窜的食死徒。
地下室里只剩下克洛伊和西里斯,以及那三颗养在玻璃缸中的人脑。
缸中之脑。
食死徒们通过特制魔药与魔法阵维持被切下的大脑存活,将其浸泡在盛有魔法营养液的容器中。
这些大脑的神经末梢被魔法丝线与类似沉思盆的魔法器物相连,该器物能向大脑持续输送预设的魔法信号,模拟出完整的感官幻觉,以此制造意识仍存于完整躯体的假象,意图探求某种意义的永生
腐坏的魔药气味让克洛伊胃部一阵紧缩。
“我左你右,保持警惕。”她走向左侧书架,上面堆满了各种边角卷曲的古籍。
西里斯扫过右侧每一寸地面和墙壁,仔细探测地上的魔法阵。
走到角落,克洛伊脚下的一块毫不起眼的地板猛地向下陷去半寸。
咔哒。
轻微的机括声,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如同惊雷。
刹那间,天花板上原本装饰性的蛇形吊灯骤然活了过来。
数条闪烁着绿光的毒蛇,如同离弦之箭,从上跃下,直冲克洛伊面门而来。
克洛伊只来得及转身,瞳孔中倒映出那致命的绿光,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闪避。
千钧一发之际。
西里斯带着决绝的力量猛地从侧方扑来,重重地将她撞开。
克洛伊踉跄着摔向一旁,手肘磕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几乎在同一瞬,她听到了西里斯痛苦的闷哼声。
她猛地擡头,心脏几乎停止跳动。
西里斯代替她站在了她原来的位置,一条黑魔法能量蛇咬在他的颧骨上。
诡异的绿光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下蔓延,伴随着皮肉烧灼的可怕声响。
但他依旧稳稳站着,右手魔杖决绝指向天花板:“粉身碎骨!”
红光炸裂,将剩馀的能量蛇击成碎片。
咒语甫一完成,他身体便晃了一下,单膝跪倒在地,双手捂住脸,暗红的血液从指缝间不断渗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