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澜清从被强行带到现场,再到开始游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。
他在啃了两天的干粮後就更奇怪靳文柏好好的大少爷不做,偏偏来这种地方找罪受的原因了。
但他一向安静,也没有和靳文柏聊天丶逗趣儿的兴致,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。
第三天早上他还晕晕乎乎的在帐篷里睡着,在梦中却奇怪的感受到自己下腹处突然传来瘙痒,他迷茫睁开眼的时候,却看到靳文柏离他极近,整个人环抱住他,衣服下摆也被撩起。
池澜清瞬间便明白过来,刚才的瘙痒到底来源是哪里了。
他闭上眼忍耐心底翻涌的烦郁。
他实在是不明白,靳文柏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这麽多精力?
经过两天,他头发乱糟糟,身上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,池澜清实在是不明白靳文柏怎麽能兴致好成这样,这都能下得去嘴。
池澜清不想,更没有兴趣在荒郊野岭做这种事。
他睁开眼,握住那只到处乱碰的手,他声音极低,带着清晨刚醒过来时的沙哑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下去再说吧。。。。。。工具箱里没有。。。。。。。”他忍着烦躁,刻意的软下声音,“他们给的装备里没有。。。。。。。不是很方便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池澜清声音断断续续的,就是不把“tao”这个词说出口。
他这麽一说,靳文柏倒像是反而来劲了,黏黏糊糊的就是不松口,身体几处传来凉意,池澜清默默忍受,也不提“下去再说”的事了。
他总是争不过靳文柏的。
他都打算回去吃药了,靳文柏却突然扑上来,热腾腾的,捏住他的下巴,笑意满盈,逗着问他,“下去再做什麽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池澜清不想回答。
靳文柏没忍住,在他脸上“吧唧”了一口,才乐不可支的晃了晃他手上的东西,是小型的治疗仪。
池澜清这时候才发现身上确实舒服多了,没有之前那麽酸痛。
“你的小脑袋瓜里都想的是什麽?”
他满脸都是戏谑的神色。
池澜清不想理他,靳文柏却像是心情很好,就算池澜清不开口答他,也没有生气。
他从帐篷另外一边拿了一件厚实的纯黑冲锋衣,是他自己的,严严实实给池澜清裹了起来,才拉开帐篷的拉链。
“不过就算没想歪,我也要喊你起床了。”
爬了两天山,两人终于到了山顶,那天的天气很好,初升的太阳带着暖意,热情的钻出云端,全须全尾的落入池澜清眼中。
他茫然的看着那个漂亮到过分的太阳,那一瞬间几乎要被这夺目的光照得落下泪来。
池澜清一直很喜欢灿烂的色彩,比起黑白水墨,他更偏爱世俗中会被认定庸俗的颜色。
像是饱和度极高的红,或是极灿烂的金。
而太阳刚好居两者之间,揉和的极好。
他曾经拥有一个朝阳的房间,只是在他五岁父母离异後那间房就住进了另外一个人。
从那之後,他就像是蜷缩在地沟里被唾弃的黑水,永远不见天明。
但寒冷的日子过久了,人总是想要见见光的,池澜清前几天便特别想要去看日出,连梦里都在想,没想到阴差阳错,居然因为这场突然的“生存游戏”看到了。
那一瞬的感觉极奇妙。
他倒霉惯了,一向求什麽便失去什麽,这会难得如愿以偿,竟感觉似是在做梦。
“不是想看日出吗?怎麽反倒哭了。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眼角的泪花被拂去,靳文柏的脸在眼前放大,他这一刻竟也被日光拂照出一丝温情。
池澜清没有想到靳文柏居然知道这件事,可能是不经意梦吟中被他听到了。
那天发生的事情很多,终点设置在一处斜坡上,池澜清先被靳文柏带着停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,然後靳文柏便转身往前走了几步,去拿表示胜利的红旗。
本来一切顺利,池澜清脚下踩着的石块却突然松动,带着他往下掉,一路擦过石块丶木头,最後摔到了最底下。
底下乌黑一片,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有水源,他还听到了涓涓流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