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麽傲娇是一种萌属性,在前面傲的欲扬先抑才会显得後面的娇可爱动人,只有我前面用刻薄把他们的心理攻击到最低,才会显出我现在的“不忍”与“牺牲”多麽难能可贵。
太过轻易得到的善良只会显得廉价。
他们并不知道大和守安定他们已经往这边来了,我估摸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,他们不知道——因而处于无後援的惶恐。
而我的挺身而出,是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我真的是太坏了。
对比长谷部悔悟後的担当和甘愿赴死的弥补,我确实没有被他误会,我就是心思险恶,一个大坏人。
我非要让他们,这些傲慢,瞧不起人类的刀剑付丧神,被自己轻贱的人所拯救。
这样的剧本,不是很有趣吗。
我们只有以死为代价,才能知道人,热爱人。*
他们必须在害怕失去我,目睹我死亡的恐惧中,才能真正开始正视我,珍惜我。
这是我在这场出阵中为他们苦心准备好的第二课。
事情就像我预料。
我狼狈地翻滚躲过时间溯行者朝我刺下的一刀,而三日月抓住机会,刀锋划过,留下残影,而时间溯行者身躯轰然倒地溃散。
不远处最先出现的是和泉守,他冲上去架住一把擡手准备攻击我的刀剑,紧随着其他刀剑也赶到,立刻分担了压力。
三日月此时也面露不虞:“你们应该早点来的啊。”
该到我退场的时间了,我从空隙处悄悄退出了战斗圈,站在不远不近的一旁。
连三日月也忍不住责备同伴了吗?你的冷静终于也悄悄打破了啊。
我在一旁微微勾起唇角。
他们渐渐会发现,他们不是一块铁板。
为什麽长谷部发现烛台切开始偏向我时那麽惶恐不安?
只有当他们所有人都保持统一的态度才是无解的难题,而当一个角落开始溃败时,便是千里之堤毁于蚁xue。
如今,刚刚进入战场时埋下的祸根终于此时发酵,连三日月如此好性的人在这样的时刻都一定会对同伴心生不满。
为什麽不早一点来?
为什麽不留在这里?
如果我们支撑不住怎麽办?如果审神者有意外了怎麽办?
迁怒,是任何人,乃至神明都无法都会回避的情绪。
……
“我们成功地完成了池田屋战场的任务,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现在是晚上的八点,我一字一句读着日记上的内容。上一个我已经消失了,我通过阅读日记了解到原来白天出阵的事情。
狐之助凑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日记的内容。
“审神者大人竟然主动为他们充当诱饵,实在是太了不起了。”狐之助一双豆豆眼里泪眼汪汪打转,“呜呜呜,太勇敢了。”它呜咽着。
我也确实发现,我醒来後,遇到的几位付丧神都对我面露惭色。
其中那个紫色眼睛的,是叫长谷部?更是不敢看我,“好好休息。”他撇过脸,红色染透他的耳朵消失在衣领深处,“以後不会让你这样危险的。”他硬声说。
哦豁。
可是……我的手划过日记上的字迹,我记日记不会说谎的,因为这是支撑下一个我正常的重要依据,但是——这样乐于为他人牺牲,无私奉献的人,怎麽越看越不像我的作风。
我有这麽无私?严重怀疑。
日记本里这个人我差点以为是我在上面记得不是日记,是在写英雄作文了。
突然我发现日记最底下有一排倒着写得小字,如果不是我心存疑虑仔细看,几乎就略过去了,我把日记倒过来,看到写得是:
——摸摸你的左衣袖。
後面跟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脸。
我右手往左边的衣袖摸去,掏出一个金灿灿的。
御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