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莉丝微微侧头,耳边大颗的珍珠耳饰若隐若现,间的碎滑落,露出优美的颈线,搭配上手腕上辣阳绿的翡翠手镯,让她整个人都散着一种复古而迷人的气息,仿佛是从旧时光里走来的美人。
以藏端着一个饰盒坐在莉莉丝的身后,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中拿起一把木质梳子。
莉莉丝的长如海藻般铺散在背后,带着独属于她的香气。
以藏的指尖先于梳齿落下,轻轻拨开几缕缠在一起的卷,指腹碾过尾的微卷,像触碰易碎的琉璃,梳子随即跟上,从鬓角开始,顺着丝的弧度缓缓下行,梳齿与丝摩擦,出细碎的“沙沙”声。
而后,以藏放下梳子,掌心轻轻托住那捧如海藻般的卷,指腹顺着丝的弧度慢慢向上拢,他的动作极稳,将散落的碎一一归拢,只在鬓角留下两缕极细的卷,像垂落的藤蔓。
另一只手从饰盒里取出一串珍珠链,圆润的珍珠大小不一,用细如丝的银线串起,末端坠着颗水滴状的珍珠,晃一晃,便漾出温润的光。
丝在以藏的手中格外听话,很快就盘成一个圆润的花苞,珍珠链绕着花苞缠了两圈,银线隐在丝里,只露着珍珠一颗颗嵌在黑间,像夜空中散落的星子。
额前的头被打理得服服帖帖,仿佛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绸缎,每一缕头都像是被精准计算过位置,整齐地排列着。
光洁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,这般精致的打理,将她那绝佳的骨相完全展露出来,眉骨、颧骨、下颌骨的线条流畅又分明,带着一种天然的凌厉感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她的独特气场,那股子攻击性若隐若现,却又和她身上的柔美巧妙融合,美得如此惊心动魄,让人说不出话来。
以藏从饰盒底层拿出两枚珍珠花形簪,银质的花托上,三朵珍珠攒成的花层层叠叠,最中心嵌着颗鸽血红宝石。
斜斜被插进髻,珍珠花恰好落在髻一侧,垂落的红宝石随着莉莉丝轻微的呼吸轻轻晃动,在颈间投下细碎的红影。
就此,一个堪称完美的型诞生了,以藏抬手将掌心贴在她后颈揉了揉。
莉莉丝转身时,髻上的饰品随着动作轻轻碰撞,出细碎的“叮咚”声,像山涧的泉水滴落石上,她仰头看他,间的珍珠映着她的眼,连血红色的瞳仁里都漾着一层温润的光。
……
以藏寻到了一处被葱茏绿意与粉白花海包裹的僻静角落,几株樱花树肆意伸展着枝桠,粉白的花瓣似雪般簌簌飘落,莉莉丝静静端坐在树下那方被岁月磨得光滑温润的青石上。
以藏穿着较为轻便的和服,内里的领口系得整齐,露出一截利落的锁骨。
他从怀中取出两柄折扇,指尖在扇骨上摩挲片刻,忽然抬眼看向她。
折扇“唰”地展开,一柄是莉莉丝当初送他的,另一柄的扇面则绘着鲜活的落樱。
他足尖轻点地面,身形随着三味线的节奏旋转起来,和服的下摆如花瓣般绽开,扇尖时而斜指苍穹,带起的风卷得树枝轻轻颤动,时而又收至腰侧。
手腕翻转间,扇面在眼前划过半圆,恰好挡住半张脸,只留那双眼尾上挑的眸子,在夕阳中流转着细碎的光。
他的动作有着艺伎的柔媚婉转,还带了些利落,转身时留了三分缠绵,扇骨敲在掌心的脆响合着鼓点,长睫垂落时扫过扇面的弧度,连带着间滑落的汗珠,都像是被精心编排过。
莉莉丝静坐在青石上,目光随着以藏的身影流转,思绪有一瞬间地飘远。
以藏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中翩然起舞,那把折扇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时而如轻盈的蝴蝶振翅,时而似灵动的游鱼穿梭。
扇面在指尖转动间带起阵阵微风,将飘落的樱花卷起又落下,与他的身影交织成一幅绝美的画卷。莉莉丝看着他,温柔的红眸中满是欣赏。
最后一声鼓点落下时,他恰好旋至她面前,折扇“啪”地合拢,指尖将扇柄稳稳按在掌心,额角的碎沾着薄汗,泛着湿润的光。他微微喘了几口气,眼底的红潮混着笑意,像盛了一整个夕阳的滚烫。
“怎么样?”他问,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莉莉丝望着他,忽然抬手替他拂去肩上的一片落樱,指尖触到他烫的肌肤时,他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了几分。
“比我想的还要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