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粗鄙地笑了一通。
陆引澈皱眉,从他们闲聊的语言中判断那个徵羽该是走开了。
这里看得差不多,接下来怎麽做?
没有谢君存的消息,不知道他那边进展如何。
这时,外头有人叫了一声:“丹房有人闯!”
和瘦子说话的人哎呦一声:“可别是浆料出了事,今天老七轮休,我给他代班。”
瘦子推他一把:“你快去,我这儿走不开,得守着。”
那人跑了,瘦子进门,边走边摇头,好像在说什麽世道。
什麽世道?
做这些活的也问什麽世道麽?
瘦子迎面撞上一道金光。一条枯骨倒在地上。
陆引澈面无表情地收回七殊,将他移到厢房里面的床上,想了想,还盖上被子。
只是拿着昏迷不醒的张月宁肉身有点没办法。
这也不能收进储物空间啊。
要是有须弥子那样能装活物的法宝就好了。
陆引澈什麽也没有。他只得叹息。
却听见有人在喊他:“前辈,鸣野前辈!”
是杨德佑。这家夥怎麽在这儿?
陆引澈看向这个耿直的小剑修,发现他缩在屋顶一个小窗旁的阴影里,不知道何时来的。
“厉害啊,你会缩骨?”
杨德佑有些羞涩:“小时候我娘教我的。”
他从上面跳下来,解释道:“我跟陆登荷从张家别院来的。姓张的那个,就是张日安,挖了条地道到城外,再走几里路就是这儿了。一群人黑灯瞎火的在城外驻扎,夜里还有人巡守。肯定没安好心。”
陆引澈听他说,张日安进了屋子,怕打不过他身边的那个金丹中期,他们没敢跟上去,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盯着。後来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进去呆了一会,这几个人就都走了。杨德佑二人找准机会进了寨子,在这里发现了张月宁,听这里人说话的意思,好像是被孟家绑架了。
闻言,陆引澈道:“你们真是胆大,那人至少有化神修为,谢桥生在这都难保全身而退。”
杨德佑心惊:“啊,那,那他已经走了,应该没发现我们吧。”
“可能吧,”陆引澈道,“这里四处都是锁魂砂,他是化神也不至于四处催动神识——对了,你要不要也搞一个我这样的面巾,减少吸入脏东西,还是你家师祖吻过的哦?”
杨德佑:……
他不愧是个年轻人,很快就接受了现实,晓得这里厉害,连剑圣的傀儡都搞到手。虽然他绝不附和陆引澈口中的“傻里傻气版剑圣”,说:“前辈怎麽打算?我们把这里,搞了?”
他比一个杀头的手势。
陆引澈是觉得用上七殊,清一波场地是没什麽问题,但怕徵羽杀个回马枪,到时候罪证都被他们清理干净,回头也麻烦,就说先回去,让谢桥生带人来收拾。
杨德佑想想是这麽个道理,对前辈的指令莫无不从,他这样的小虾米——等下,还有个小虾米呢?
“前辈,登荷!他与我分工,他去制造动静引开守卫,我来救人。我们得快点去接应他。”
陆引澈都快忘了自己路上捡的便宜子孙了,当即说:“你将她背上,直接出去,这里有我……”
他回身一望,外头火光四射,陆登荷是放火来了麽?
他们从厢房离开,跃上屋顶,屋外那些火把看着杂乱,倒还算有序,火势只局限在一处平房,应该就是先前那人所说的丹房。
那不是什麽正经炼丹的地方。
陆引澈先前看了一眼。是刑房和肉铺的混合处,现场挖心挖丹,绞肉和泥,新鲜的很。
还放着一缸摸不清来路的黑泥,陆引澈闻到的浓稠蜜糖气息就来源于此。
现在,那股子味道冲天刺鼻。
不知道陆登荷使了什麽手段,搅翻了罐子,现在所有人都泡在里面了。
杨德佑打了个喷嚏,揉揉鼻子:“好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