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知眉头紧蹙,心口一阵阵疼,身体上隐隐约约浮现出诡异的纹路,灵魂开始痛了起来。
对于妹妹沈宴宁的失踪,她隐隐有一个猜测。
“年年,你没事吧?”
江淮元眸子含着关切,颤抖着手想去扶。
“淮元,我没事的。你说宴宁是昨日来找你的,她还有和你说什么吗?”
江淮元沉思:“是有的,宴宁说这七年一直有人在追杀她,她不知道是谁。但是她怀疑当年家里灭门的惨案与马匪无关。”
景和三年,沈父上任青州知州,平定了青州的马匪之患。若说有侥幸逃脱的马匪要来寻恨,极少可能会在二十三后来报仇。
而在二月初七那一夜,沈家被灭门后,那群灭了沈家的马匪是全死在了郊外,传闻是姐姐化鬼复仇,但是沈宴宁不信。
若真是姐姐化鬼,那为什么七年来,她从来没见过姐姐、爹娘、哥哥嫂嫂入梦来见她。
马匪死因有误,但是尸体全都被抬回来了衙门,这不会错。
既然马匪都死了,那么那些追杀的杀手又是谁,一个答案呼之欲出,灭门之事不是马匪所为。
可又是谁与他们家有这么大的怨恨,沈宴宁一直查不出个究竟。
沈宴宁逃亡了七年,一直未敢向至交的江家伯父伯母求助,她怕自己给江家带来灾祸。
直到前些日子,她听说姐夫江淮元遭到了刺杀,一下联想到追杀自己的仇人,所以她上门来寻江淮元说明情况。
“年年,你知道爹曾经和谁结过怨吗?”
听此,沈砚知身上的怨气又开始乱窜起来。
“没有!没有!”
“阿爹阿娘待人从来宽厚,他们从来没有结下如此仇恨。”
景和二十六年二月初七的那一夜的经过,随着怨气起伏汹涌而来,沈砚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淮元,他们杀我家从来不是因为深仇大恨,而是……”
沈砚知眼神迷离,瞥见旁边煮茶的火炉,火炉见火光摇晃明灭可见,似乎窥见了景和二十六年二月初七那夜冲天的大火。
“儿,快逃快逃!”
“快跑!”
大火无情地蔓延着,很快就占据了整个沈府,求救声、疼痛声和漫天的烟雾交织在一起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沈砚知被呛了一下,声音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里。
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,这些杀手在整个沈府的饮食里,下了软筋散。若是寻常的软筋散,她不可能闻不出来。后来她才知,这不是凡间药物,而是方士用法术炼就的。
他们又怕有人逃脱,周密地派刺客一刀一刀捅过去。
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红色地血水染遍了整个沈府,这里很快就变成了尸山血海。
跑快点,她要跑快点,跑出去,找人来救救他们。
拼命地奔跑着,沈砚知的心脏隐隐生痛,中药的身体也越来越沉重。
听到后面地追杀声,沈砚知心里充满了绝望,又为在江湖闯荡的小妹逃过一劫而庆幸。
很快,她被抓住了,只是那些人没有杀她。
一群人把她押到了一个房间里,一位吊三眼,穿着灰袍的道士贪婪地望着她。
“果真是一块好材料。”
这道士又拍了几下手,那些杀手押着她的爹娘兄长嫂嫂上来。
沈砚知看着亲人,心里大喜,为他们还活着。
“沈姑娘,我们做个交易吧。”
灰袍道士指着房间正中央的地带,沈砚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地板上被画上了红色的诡异的符文,赤红的颜色像鲜血一样在不停地流动着,看一眼就好似要被吞噬。
“只要你走进去让它吞噬你”,灰袍道士又拿出了一把刀递给她,“你用这刀在这手腕上轻轻一划,让你的血被这符咒吸收,不过,我要你全身的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