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知手里的黑色气体是师弟的魂体,这七年为了招回师弟的魂,他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有招得半点残魂,还以为师弟已经魂飞魄散了。
这是最后一点希望!
程道长闭上眼睛,知道今日是杀不了这个女鬼了。不过,要是能救回师弟,有些仇可以来日方长。
程道长想清楚后变睁开眼,长舒一口气:“好。但是要一手交人,一手换魂。”
沈砚知面上含笑,看起来毫无芥蒂:“可以。”
两人同时放开,手里的人质。沈砚知赶忙接住妹妹,分出一缕精魂在妹妹身上,程道长也跑过去地接过师弟。
他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一起完全绽开,小心翼翼地捧着黑色的气体,只是下一瞬黑色的气体就在他眼前消散了。
笑容僵硬在了脸上,他意识到了自己上当了,但他不敢置信,质问:“我师弟呢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当然是在七年前就死了。”
沈砚知又似乎是想起什么,补充了一句:“哦,是魂飞魄散的那种。”
她看着程道长,讥讽道:“这还是我和你师弟学的呢,看来我学的不错。”
那个灰袍老头用阵法虐杀她,他画下的阵法自然有他的气息,这阵法还烙印在她身上,以她如今的实力伪造带着灰袍老头气息的假魂,随手就可成。
“我要杀了你!”
听此,程道长心里的愤恨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,赌上全部法力攻出一击。
只是沈砚知随手一挥就挡住了,玩味地笑道:“看来道长受的伤还没好全啊,实力连七年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。”
周朝贵围观着两人对法的来回,见程道长弱了下风,顿感不妙,怕殃及池鱼,准备悄悄溜走。
只是周朝贵脚刚迈到院子边沿,就被一道屏障挡住了去路。
“想跑?账还没清算完,可走不了。”
沈宴宁刚刚也瞧见周朝贵要走,想过去把人抓回来。她一走动,藏在袖子里蓝色封皮的本子掉了出来。
周朝贵见到那本子熟悉的封皮,知道是自己的账本,心下慌了神。
原本他们把沈宴宁关在书房的密室里,那间密室一直是用来让两位方士施法用的。
为了密室的隐秘性,这程道长还施了法术,照理来说是无人能现,而且即使进去了,没有特殊的口令也是出不来,所以周朝贵很放心地把重要的东西藏在里面。
结果沈宴宁竟然跑了出来,还找出了他贪污枉法的证据,周朝贵目眦欲裂。
“程道长,这丫头拿了我的账本,快把这一鬼一人都杀了。否则,账本要是传出去,我们都没有好下场!”
程道长惨白着一张脸,听到周贵朝的话,却没有说什么,心内仇恨如烈火燃烧着,面上似乎似心如死灰了。
他杀不了这两姐妹!
“那你的想法可就要落空了,他可杀不了我。”
沈砚知看着那本账本,下了一个决心,先是施法在整个院子设了一个罩子,然后感受着此地冤魂的气息,施法结印。
“善恶有因,溯回其源,血债血偿。”
随着她的结印,院子里树枝枝条在风中摇摆的更加厉害,阵阵尖锐的鬼哭声,如针一般直直扎进人的耳朵。
“还我命来!”
一股又一股的白色气息带着声音,冲破封印,从周朝贵的书房涌现出来,直直地扑向周朝贵和程道长。
一道又一道怨魂向程道长攻去,他受了伤,起先还能抵挡住,但是他怎么挡也挡不住,就是这些怨魂在源源不断地生产着。
这一刻,程道长才现这些年来,他杀了这么多人。
怨魂们如一道利剑穿透了他的身躯,倒下的那一刻想起了白苍苍的师弟。
师弟刚出生就被人遗弃了,是他捡回师门的,因为这个师弟就一直跟在他身后。
他天分很好,一些法术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,但是他觉得这些没有挑战性,鬼使神差地违背了师父的话,修炼了禁术。
师父现他杀人噬魂修炼禁术,便将他逐出了师门,师弟却卷着包袱跟他一起走。
少年相貌平凡,满眼相信:“师兄,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。”
师弟也跟着他修炼了邪术,他们为了快增长修为,找上了周朝贵合作杀人噬魂。
修道可延年益寿,师弟的天赋不高,很快就衰老的不成样子了,血色覆盖了双眼,程道长好似看见了年老的师弟满身血迹、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,瞪着眼睛看着他,似乎在怨恨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