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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完药,苏叶感觉那股脱力感稍缓,她放下石碗,看向苍曜,声音还有些虚弱:“雪团子…怎么样了?还有小灰?”
“它命硬,死不了。”苍曜的目光扫过雪团子,后者似乎感觉到王的注视,缩了缩小脑袋,往苏叶手边又蹭了蹭。苍曜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,继续道:“那只小狼崽在隔壁,有雌性照顾,腿伤恢复得…很快。”他特意在“很快”二字上顿了一下,带着一丝探究。
苏叶心中了然,看来小灰的恢复度也引起了注意。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。“放火的人…找到了吗?”这才是她最关心的。
提到这个,苍曜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森寒。他金色的竖瞳眯起,如同即将扑杀猎物的猛兽。
“云珠抓到了。”他的声音冰冷,“骨头很软,没怎么审,就全吐了。”
“是蝰。”苏叶并不意外。
“是那只阴沟里的毒蛇。”苍曜的语气带着浓烈的杀意,“他指使云珠用浸了蛇毒的兽筋卡死你的门,用装了油脂和引火物的石罐砸穿屋顶。那只袭击雪团子的毒蛇,也是他暗中驱使的。”
“他人呢?”苏叶追问。
苍曜的脸色更冷了几分:“雷带人围了他藏身的石洞。洞里有蛇蜕、毒囊和这个——”他摊开另一只一直紧握的手掌。
掌心,赫然是半块断裂的、刻着狰狞蛇形图腾的骨片!正是蝰之前一直摩挲的那块!但此刻,骨片上布满了新的裂痕,边缘残留着一丝令人极其不舒服的、阴冷污秽的黑暗气息,与蛇毒不同,更接近…某种堕落腐朽的力量。
“洞里还有打斗的痕迹,很短暂。蝰不见了,只留下这半块骨片和…”苍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,“指向部落西边黑沼泽的痕迹。”
“黑沼泽?”苏叶皱眉,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善地。
“部落的禁地。”苍曜的金瞳中闪过一丝凝重,“瘴气弥漫,毒虫遍地,传说深处连接着污秽的蛇巢,连最勇猛的战士也不敢深入。蝰最后消失的气息,指向那里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看向苏叶:“雷在追踪时,被骨片上残留的黑暗气息侵蚀,手臂腐烂了一小块。你的药,能治吗?”
苏叶心头一凛。黑暗侵蚀?这出了她目前对草药和烙印能力的认知。她看向苍曜掌心的骨片,额心的银月印记传来强烈的排斥和厌恶感。
“我要看看雷队长的伤,还有…这骨片。”苏叶沉声道。她需要更多的信息,无论是为了救雷,还是为了搞清楚蝰和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威胁。
苍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没有反对。他收起骨片:“雷在外面。”
他转身,高大的身影走向门口,银在昏暗的石屋内划出一道冷冽的轨迹。走到门口时,他脚步微顿,没有回头,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:
“你救活了它(雪团子)。”
“做得很好。”
“好好养着。黑沼泽的事,吾会处理。”
说完,他大步走了出去。
石屋内,只剩下苏叶、雪团子,以及空气中残留的、属于王的冰冷气息和那句简短的肯定。
苏叶靠在柔软的兽皮上,轻轻抚摸着枕边雪团子温凉的皮毛,回想着意识空间里那古老的低语和“月光圣兽”的称呼,又想到那指向黑沼泽的蛇影和骨片上污秽的黑暗气息。
蝰逃入了黑沼泽…那里,是否就是“蛇沼”?黑暗的侵蚀…是否已经开始?
而雪团子…月光圣兽…它的身上,又背负着怎样的秘密和使命?
风暴,似乎并未平息,只是暂时转向了更加幽深黑暗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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