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阿禾,眼神像刀:“这丫头来历不明,伤还没好就学技,是不是想偷了咱们的法子,回头卖给外村?”
麦穗没动,只问:“您说她来历不明,那您说她该饿死在北坡,还是该被祭河神?”
“少拿这些话堵我!”赵德胡子抖着,“规矩就是规矩。你若再教她一日,三日内,族会召集,将你‘逐户除名’!从此你家不入宗谱,不祭祖,不配领里粮!”
院外已聚了七八个村民,远远站着,没人说话。
麦穗转身进屋,片刻后出来,手里多了半块焦黑的粟米饼。她举起来,对着众人:“我初来赵家村,饿得吐胆汁,靠一粒野粟撑了三天。这饼,是那时候剩下的。阿禾若不学,明日倒下的就是她。您说祖训重要,可祖宗若见后人饿死,是怪坏了规矩,还是怪没打出一粒粮?”
她把饼塞进阿禾手里:“从今起,她每日学一个字,种一垄田。您要除名,等收了秋再说。”
赵德脸色铁青,铜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:“你这是抗族令!”
“我不是抗。”麦穗直视他,“我是救人。您若觉得这饼不值一提,大可烧了它。但烧了它,也烧不掉地里少的那三斗粟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赵德盯着她,半晌,冷声道:“好,好!你有种!三日之内,我必开族会!你若还不醒悟,就别怪我不念旧情!”
他转身就走,两个族老紧随其后。村民见状,也纷纷散去。
阿禾站在原地,手心全是汗,饼都快捏碎了。
麦穗看了她一眼:“怕了?”
阿禾摇头,声音紧:“不怕。”
“不怕就记住今天这个字。”麦穗从囊中取出新陶片,写下“粟”,划三道痕,“还有,记下:三月十七,族老施压,未退。”
阿禾接过炭笔,手还在抖,却一笔一划,把“粟”字临了三遍。
麦穗转身走向田头,阿禾跟上。路过堆肥垄时,她蹲下,抓起一把被搅乱的肥土,看了看,放进随身陶罐。
“这土得重沤。”她说,“五天后才能用。”
阿禾点头,把这句话也记了下来。
日头西斜,麦穗在田埂坐下,从鹿皮囊摸出炭笔,在陶片上写:“技可传,谣难止。需势。”写完,她抬头看了看村口方向,赵德的身影早已不见。
阿禾蹲在她旁边,小声问:“势……是什么?”
麦穗没答,只说:“等你认完一百个字,我就告诉你。”
阿禾低头,继续临摹“粟”字。
麦穗望着那三垄堆肥,伸手摸了摸左腕的艾草绳。绳子有些松了,她解下来,重新缠紧。
远处,一只麻雀落在新肥垄上,啄了两口,又飞走了。
喜欢我在大秦种田养家请大家收藏:dududu我在大秦种田养家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