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还家
克己复礼,君子端方。
江哀生答应了慕青那句心悦,方才知道这八个字是什麽意思!
那日慕青表白,在江哀生这里他们就算是确认了关系,可相处起来却和先前没多大区别。
说到底还是她们两人五年见朝夕相处生死与共,除了些夫妻之事,其馀什麽都做过了。
只是在慕青的观念里,两人尚未嫁娶完婚,表白那日和她一触即发的吻已经说得上是逾矩,更别提再做点别的什麽。
江哀生逗他玩,想去亲他,在被推开了好几次後也有些赌气。反正她不着急,江南地界很快就能到。
等去了金陵,处理完慕家琐事,打点好捐官事宜,他们便该宴亲朋,行婚礼了。
没办法,本来该多谈几年恋爱的再结婚的,可要是不结这婚,江哀生实在不知道她这恋爱谈与没谈的差别了!
慕青甚至害羞到不太敢正眼看她!想牵个手还遮遮掩掩地再他们手中盖了块帕子。
当然了,这帕子被气笑的江哀生一把掀了。
慕青犹豫片刻,还是握了上来。
江哀生回忆着从前种种,默默叹了口气。结就结吧,反正她这辈子大概是非慕青不可了。而且她很确定,哪怕是完婚後,慕青也不会用那些後宅琐事圈着她。
她愿意相信,她会是自由的。
很长一段时间里,她一直觉得婚姻像是一根系在女人身上的红丝带,除了把她们当成礼物一样合法合规地送给那个即将成为丈夫男人,再没有别的意义。
等真的到了这一步,她又有所改观,她会是自由的,婚姻不是束缚她的绳索,是把彼此双方都联系地更加紧密的纽带。
他们白天赶路,晚上找附近的客栈住宿,就这麽平平稳稳地走了十三天,终于回到了这座阔别了五年之久的金陵城。
刚一走进门,便觉得有种熟悉的陌生之感。
街巷的建筑还是熟悉的,只不过里头的商户好像换掉了不少。门头统一规划过了,哪条路上卖什麽东西规划得一清二楚。
江哀生和慕青粗粗瞥了几眼,心下诧异,但也没停下来细看,仍旧径直往慕家赶去。
等带了慕家大门口,远远地便看见守门的小厮不是先前的那两人了。
他们走过去想进宅子,却没人认得他们,反倒是死死把他们拦在了门外。
是新来的下人不认得他们还是慕家内部出了什麽事情?
慕青这般思忖着,拿出代表他慕家家主身份的玉佩给守门的两人看了一眼。
“五年前我外出经商如今回来了,你们进去通传一声,就说让叔叔婶婶来门口迎一迎我。”
这玉佩的确是慕家家徽,再加上门口这一男一女气质非凡,光明磊落,也不像是乞讨欺诈之辈。
其中一个小厮狐疑地看了他们几眼,最後还是跑进去通报了。
不多时,慕青的二叔二婶一家子便来到了门口,只是一群人把正门堵得死死的,半点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。
“子侄可算是回来了!说是出门行商游历,一去便是这麽多年,二叔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。”
慕青看着他:“劳烦二叔挂念,我现已平安归来。有什麽话不如进屋去说?”
“子侄有所不知,三年前母亲过世了。我们二房三房也该按习俗分家。你当日不在,慕家硕大産业总不好没有处事的人,本想着就由我们来经营,每年所得分你四成便是。”
二叔谈了口气,语气里难掩遗憾:“可惜你房里那叫白玉玲的丫头,仗着自己是慕府管事,死活不同意我接管一应事物,最後一气之下带着小半个愿意跟她走的慕家下人离开,直接便和我们分家了!”
“所以除去你的那些私産被她带走以外,大部分都是祖宗留下的基业,我们既然是分家,那些也不方便由你带走。”
话说的很明白了,就是慕家的老太太死了,二房趁慕青不在,强占了家産顺带把府上忠于慕青的心腹下属一并赶了出去。
慕青深深看了眼慕家的祖宅,里头已经没了他的至亲,钱财他这五年里赚了不少,若是和江哀生两个人用着也算不缺。
分家了也好,他不日即将赴任,也没心事再管着全府上下百馀口人的生计。
只是他先前把慕家当做责任,这庞然大物才能缓缓前行下去,他二叔这帮子人只把它当做自己的私库钱袋,也不知能传承几年就该衰败下去了。
慕青点了点头:“既如此,那我如今的新宅院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