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续了整整一刻钟的疯狂投掷,戛然而止。
并非范德戴肯九世良心现,或是力竭放弃。
而是他徒劳地现,自己周围目力所及、能力可及范围内,但凡是能搬得动、扔得出的玩意儿,几乎都被他扔了个干干净净!
破败的“飞翔荷兰人号”周围,海床仿佛被犁过一遍,变得光秃秃的。
而龙宫城那边,依旧是那般金碧辉煌,完好无损。
甚至连最外层的那圈泡泡护罩,都没有泛起一丝多余的涟漪。
他所有的攻击,所有的“爱意”,都如同泥牛入海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这种全力挥拳却打在空处的感觉,这种被彻底无视、被当成小丑般戏耍的屈辱感,几乎要让范德戴肯的脑子彻底炸开!
“为什么?!为什么打不中?!我的能力……我的爱……不可能!!!”
他在甲板上疯狂地蹦跳、嘶吼,章鱼般的触手胡乱拍打着船舷,出“啪啪”的闷响。
极致的愤怒之后,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挫败与茫然。
他赖以生存、赖以作恶的最大凭仗,在那个未知的对手面前,竟然如此不堪一击?
就在这时。
龙宫城宴会厅内。
云影轻轻放下了手中那只晶莹剔透的酒杯。
杯底与珊瑚桌面接触,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。
在这片因格拉西亚的表演而陷入死寂的大厅里,这声轻响,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,仿佛某种宣告。
“闹剧,”
云影缓缓抬起眼眸,那目光平静依旧,却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,穿透了万米海水,
跨越了空间的阻隔,精准地落在了遥远海域中,那艘破败船只上,那道癫狂的身影之上。
“该结束了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仿佛法官敲下了最终审判的法槌。
话音落下的瞬间,云影动了。
他并没有起身,也没有取出那杆令人心悸的【贯星】长枪。
他只是随意地,抬起了右手。
食指与中指并拢,其余三指微屈。
动作简单,古朴。
仿佛不是要动攻击,而是在虚空中作画,或是点向某个不存在的穴位。
然而,就在他并指如枪,遥遥指向范德戴肯所在那个方向的刹那——
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“意”,以他的指尖为中心,骤然爆!
那不是能量,不是霸气的外放冲击波。
而是一种更加纯粹、更加本质的——枪意!
一种凝练了云影毕生武道修为、百倍感悟加持、以及那贯穿星辰的绝对意志的……锋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