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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翻脸（第2页）

弄琴忍不住瑟瑟抖，眼泪迅聚集在眼眶里，却又狠狠咬住下唇，把眼泪咽下去。

她看懂了侍墨摆手时那个眼神，是叫她躲开。

可是……

她担忧地看向门口，想了想，去厨房灶上，打了壶温着的热水，提着到了正屋窗前，仔细听里边动静。

隐隐听见江婉欣骂“贱骨头……怎么不去死……”知道小姐这次动了大怒，吓得变了脸色，心“呯呯呯”的直跳，像是要跃出胸腔。弄琴闭上眼睛，深深吸气，一只手捂住胸口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
“滚滚滚……”江婉斥尖细的骂声透过门帘，钻进耳朵里。

然而，侍墨没有出来。

弄琴心跳得像擂鼓似的，想起前几天侍墨的话，“小姐拿铜手炉砸我，她要我死。”

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弄琴额角浸出来，顺着脸颊滚下去。

弄琴略一踌躇，掀帘进屋。

没人。

里屋传来江婉欣尖厉的哭骂：“吃里扒外的小贱人，还敢装死？给我滚出去，滚出去……”

夹杂着“噼里啪啦”的响声……

弄琴急步走到里屋门口，掀开帘子，屋子里一地狼藉，四处散落着枕头，巾帕，钗，胭脂水粉，……一个铜手炉染着血迹，兀自滴溜溜滚动不停……

侍墨躺在床前地上，一动不动，额角上血珠子不停地往外浸……

弄琴手里的热水壶“啪”一声掉在地上，左脚打右脚赶上前，跌坐在她面前，抖着手去探她鼻息，惊得破了音，连滚带爬往屋外奔：“没气儿了都！书儿，书儿，快去请府医……”

屋外一串脚步声急匆匆跑远了。

弄琴奔出屋，瞧见书儿跑远的背影和画儿惊慌失措的小脸。

弄琴转身奔回里屋，哭着喊：“侍墨姐姐，你一定要坚持啊，别丢下我一个人……”一边用力搓她的手心。

江婉欣止住哭声，翻身坐起来，不敢置信地瞧瞧侍墨，又望望弄琴：“死了？怎么可能？”

弄琴满面是泪，抖着手搓侍墨的手心，又去搓她心口，时不时探一探她的鼻息。

“别哭了。”江婉欣突然厉喝一声，“不能叫府医来这里。抬到她屋子里去。”

弄琴茫然抬头，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没说——她懂了江婉欣的意思：她不能落一个虐死丫鬟的名声。

江婉欣已快步走出屋子，正撞见畏畏缩缩的画儿，也顾不上斥骂，只吩咐道：“帮弄琴把侍墨弄到她屋里去。”

弄琴和画儿去扶侍墨，哪里扶得起来？只得又叫了做饭的两个婆子帮忙，才把侍墨弄回她屋里床上。

刚扯了被子盖好，府医便已来了。

诊了脉，府医摇摇头：“心都停跳了，救不回了。”

弄琴跪下去，哭着请求：“求求张大夫了。她身子还是软的，兴许还有救？”

张大夫只是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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