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,慢慢来。”李青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舍不得眨眼。
他所见到的秀宜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自持的,就算是那晚说“绝不独活”的时候,也坦坦荡荡的。像这样羞赧躲闪的秀宜,实在是难得见到,却——可爱极了!
“喂喂喂,你两个要不要用膳?看看彼此就饱了么?”孙立涵的促狭的笑声响起来。
秀宜头垂得更低了。
李青竹狠狠瞪他一眼,接过她递过来的饼子,凑到秀宜唇边。
软呼呼热腾腾的饼子出带着点焦香的甜,直往秀宜鼻子里钻。秀宜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,“咕嘟~~”
众人笑得更欢实了。
秀宜有点恼羞成怒,“哼”了一声,一把夺过饼子,恶狠狠一口咬下去,香甜的滋味立即溢满口腔——她也笑了。
淡淡的惆怅在笑声中散去。
吃饱了,秀宜和魏蜜检查了士兵的伤口,重新上药包扎后,走到洞口往下望,李青竹忙挡住她。
“无妨,敌人惨总好过自己惨。”秀宜轻轻拨开他。
美丽的龙庭一片狼藉,昨儿像珍珠般散落在草原上的帐篷大多只剩下一片焦黑。秀宜叹了口气,转身回洞里。
五天后的子夜,他的踏上了旧程。
匈奴王带着大军匆匆撤回,看着满目疮痍的龙庭,紧咬着牙,阴沉着的脸上酝酿着风暴。
他的王妃在这次大火中死去了,所幸孩子们尚安好。可无数的牛羊死去,这个冬天怎么过?攻破玉门关,踏平大夏的梦想也成了泡沫。
“层湖叠巘清嘉,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。”他脑海中又想起柳三变这句词,却怎么也想象不出那是何等的盛景!不由得喃喃低语:“终是无缘啊!”
“父王,儿臣不明白。”失去了母妃的左贤王含着满眼的泪,“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大夏开战?”
“因为,大夏地大物博,物产丰饶。荷花十里桂三秋是何等的盛景,怎不让人心生向往?”匈奴王磨着牙,“凭什么我匈奴好男儿就要在这苦寒之处靠天吃饭?那些软趴趴的南蛮子反而可以夜夜笙歌?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右贤王问。
他是匈奴王的同胞弟弟,向来以匈奴王马是瞻。
“休养生息,待恢复元气,再图谋天下。”匈奴王恶狠狠地道。
“这火起得蹊跷,会是南蛮子干的吗?”右贤王又问,“幸存的人都说那帮黑衣人是从天而降。”
“从天而降?哼!龙庭是群山环抱中的一块翡翠,周边的神山连鸟儿也飞不过去,哪怕是咱匈奴最勇猛的壮士都爬不上去,南蛮子从哪来?唯一的通道只有草原!那些草原蛮子,我绝不轻饶!”匈奴王咬牙切齿。
不提匈奴王如何怒火中烧,只说秀宜一行人归心似箭,翻过雪山,打马回到玉门关,见到父兄喜气洋洋的笑脸,便觉一切都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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