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宜笑笑,垂下眼帘。
李青竹静静看着廖靖神情变幻,听他们言语对答,就知道金针效果出人意料的好。心里隐隐生出些期盼来:“张家小姐,不知道几时开始以金针拔毒?”
秀宜抬起眼眸,神情从容:“我先开几副药给您调理肠胃,等您身子壮实些,就开始拔毒。”
“好。”李青竹应得干脆。迟疑了下,还是道:“小姐既会医术,也当替自己调理调理身子,这样风吹吹就倒的模样,平白令亲人担忧。”
秀宜屈了膝,语气郑重地道:“多谢世子提点。小女铭记在心。”
李青竹忙伸手虚扶:“快快请起。”
白芍已铺好纸笔,秀宜斟酌着开了副方子,呈给廖靖过目。
廖靖不住点头:“不错。医术一道,真是天赋胜过努力,我也开不出这样的方子。世子且照着这方子吃上三副,看看效果。”
李青竹接了药方,拱手作揖:“扰了世叔清静。小可先告辞了。”
又看向秀宜:“请问张家小姐,不知道几时再来复诊?”
秀宜神情温和:“一副吃两日,连吃三副。六日后来复诊。”
李青竹朝众人拱手,转身大踏步而去。小厮来运紧随其后。
“贤侄好走。柱子替我送一送。”廖靖拱拱手,道。
又看看余下众人:“都散了吧。”
秀宜和廖珠扶着王氏回房。
又命丫鬟拿了美人瓶来,亲自把蜡梅插入瓶中,细细整理妥当。
清冽的蜡梅香盈满室内。
王氏忍不住又掉下泪来。
廖珠不知道如何劝自己母亲,更觉愧对表姐,只坐在旁边陪着掉泪。
秀宜抱住王氏,把头埋在她胸前,柔声宽慰:“舅母,我从小儿失了亲娘,幸有舅母像亲娘一样疼我。这些年若不是舅舅舅母护着,我们兄妹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命性命呢!舅母这样伤心,我也难过。”
说到这里,眼泪也忍不住漫出眼眶,声音带出些哽咽:“舅母送信给阿娘,不过是出于朋友之义,心生恻隐罢了。何曾有错?是郑雅那贱人心思歹毒,并不是我们的错。我们且想法子为阿娘报仇就是。”
王氏眼泪流得更急,紧紧搂住秀宜,深深吸气,半晌才哽咽着说出一句:“终是我识人不明,才害了妹妹性命……”
秀宜紧紧贴着她,眼泪润湿了她的衣襟:“还求舅母保重自己。我和表妹还要舅母护着呢。”
落红打了热水来,柔声劝:“久哭伤身,还请主子们保重些。”
鸣翠绞了帕子,跟着劝:“夫人,您只顾着伤心不打紧,小姐们也跟着伤心。还请夫人保重些,擦把脸?”
王氏接过帕子按在脸上,暖意顺着毛孔往身子里钻,原本冰冷的心渐渐有了点温度。
秀宜和廖珠也接了丫鬟递来的热帕子,擦了脸。亲自服侍王氏简单梳洗了,重新换了衣裳。
王氏强忍着伤心,催着两姐妹回屋更衣。
姐妹俩相携而去。
廖珠紧紧握住表姐的手。
秀宜轻声道:“表妹,我阿娘的死不是舅母的错。你是舅母的女儿,更要明白这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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